“这有什么大不大的,”鹿微眠解释,“我本来是想与他说的,听着他不想松口。”
“要么说不用我担心,要么说把我藏起来。我觉得都不太妥当,就留了书信与他,先走了。”
嗯。
慕景怀点头。
把人藏起来才像是封轸的作风。
鹿微眠问他,“他有发觉是你吗?没有找你闹吧。”
慕景怀笑道,“若你偷偷跑了,他要是发觉是我怂恿得你,那我怕是就不会这么顺利的过来了,他得先扒我一层皮。”
“好在最近父皇找他比较频繁,他事务缠身,一时半刻想必抽不开身分心其他。”
鹿微眠觉得他说得还挺血腥,“有这么严重吗?”
她还想封行渊现在应当已经接受了她离开的事实。
即便生气了,等日后回去,他应当就消气了。
倘若没消气,按照他的好脾气,她肯定也能哄好的。
“当然有这么严重。”慕景怀默认鹿微眠是十分了解封行渊的,“你还不知道他么,封轸那个脾性,也就你敢骗他了。”
鹿微眠不知怎么的,听着不确定慕景怀说得是封行渊,“他……脾气不是蛮好的吗,就是有点粘人。”
慕景怀蹙眉,反应了一会儿,也不确定他们说的是同一个人,“他脾气好?”
他试图理解了片刻,“是,他对你脾气是挺好的,对别人就不一定了。”
慕景怀今晚喝了点酒,话愈发多了起来,“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要怪还是得怪我母妃。”
他看向鹿微眠,小声示意,“你也知道,他那个的身世来历不是很普通,从前经历的事情多了些。”
鹿微眠听得一头雾水,但也能勉强理解。
她的确知道一点封行渊的身世来历,但也不确定是不是慕景怀说的那个。
不过封行渊身为封府的远方亲戚,带着父母遗产投奔长安来,却被叔父吸血的确是经历了许多。
慕景怀长叹一口气,说到心中苦楚,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我母妃其实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不避讳我,我自小也知道封轸的事情。”
“他本身好好的与护送他的老嬷嬷南下,平平安安地选一个山庄生活长大,即便是要复仇,日后寻个机会也好。”
“可我母妃送老嬷嬷手里将他要过来,竟然送去了封府那个鬼地方。”
鹿微眠眉头越皱越紧。
慕景怀的话让她很难与自己的认知链接起来。
还没等鹿微眠理解,慕景怀突然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知道,封轸第一次被人污蔑杀人,死掉的那个老伙夫,是我母妃弄死的,也是我母妃差人告诉那个管事嬷嬷,怎么把脏水泼到封轸身上。”
“后来,封轸将那个管事嬷嬷的头割下来,挂在房梁上的时候,我母妃可高兴了。”
鹿微眠端起的茶盏忽然间悬在了半空,“他……”
“是啊。”慕景怀理解错了鹿微眠的意思,“她可高兴了,觉得封轸终于有了点苗头。”
“日后能够成长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地狱修罗。”
慕景怀深呼吸片刻,“后来,她给慕青辞下了毒,坏了慕青辞的身子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