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否，都不重要。”

司空琏捂住她的眼睛，掌心被她不安扫过的睫毛弄得微痒，软声哄她。

“不想下车的话，我先陪你回去好不好？”

孟凝摇摇头，掰开他的手，即使视线被恐惧的泪光染得模糊不清，仍旧眼都不眨地盯着大门。

厚重的合金门缓缓开启，一队低调的装甲车驶入。

这才是司空琏说的谢家人。

“跳梁小丑。”

封铎冷笑一声，满是不屑。

的确，对于他来说，谢家跟封家是世仇。

所以司空琏才会和他一起出现在此处？

是为迎接，还是迎战？

孟凝的心绪乱成一团。

乐土的和平，从今日起要被打破了吗？

孟凝的状态糟得没法开车，司空琏便让人把他们目前所坐的Huayra ? Roadster开回去，自己抱着她上了军用车。

谢家车队跟在他们后方，像是要一起前往孟家主楼。

孟凝只觉讽刺又无力。

方才的血腥被权贵轻描淡写抹去，人命就如乐土调配的温凉秋风，散了就散了，连多提一句都嫌费劲。

这些人无情到极致，似乎进化为新的物种冷血、高效的末日完美适应者。

“凝凝真是青出于蓝，伯伯为你骄傲。”

来访的并非谢家现任家主，而是谢谅的同父异母二哥谢执政坛要员，风度翩翩，看起来不过三十五左右。

在谢执温和亲切的寒暄中，孟凝弯唇抿出浅笑，温声道。

“伯父好，父亲这些年也挺记挂您的。”

扔下这句不痛不痒的话，她便慢吞吞往司空琏身边靠，一副恨不得要把自己嵌进他怀里的依赖模样。

谢执看着侄女这小女儿家姿态，笑得更欣慰。

“阿谅的小姑娘都到嫁人年纪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辛苦你照顾她了，司空小友。”

司空琏揽着孟凝，语气谦逊地演绎着佳婿一角。

“谢伯父言重了。”

会客厅茶桌之上，清烟袅袅，气氛风雅得不似交锋对峙，更像晚辈接待年长者的一场温馨闲聊。

孟凝听着他们你来我往，门口的血腥只字不提，胸口堵得喘不过气。

正要换话题时，她在司空琏掌心挠了挠，低声请求道。

“我想去洗手间。”

他应得温柔。

“好，我让人陪你，别走远。”

走？

她能走去哪？

孟凝连通过大门的权限都没有。

0154 高等丧尸

门外沉默等候的人是应远。

看见孟凝出来，他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却没开口，像只被训过就学乖了不敢造次的大狗。

走廊空荡荡的，除了他们，只有脚步声回荡。

孟凝瞥了眼他低落的样子，还是柔声道谢。

“那把刀很好看，但不太合适”

着意归还的话说了一半，应远连忙截住她的话头。

“真的只是把刀，没别的意思。”

物品的意义确实都是人为赋予的。

孟凝想起司空琏那吃酸的架势，估计回头又得折腾她，便轻叹了口气。

“现在的乐土，怕是用不上冷兵器了。”

应远没有接过藏刀效用与否的话茬，突然转移了话题。

“孟孟在这儿开心吗？”

孟凝的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