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几个知道内情的老说这两人的关系,应该叫南王北庄,各走一方。

海浦在南,而明府在北,所

以有了南王北庄的称呼。

王海自顾自地说着,“那小子真是可以,才比你小一岁,今年接了他爹的商帮,这一趟运送东西往海浦去了,估摸着要待上一段日子。”

“说够了就走出去,带上门,”王逢年懒得听。

王海气急,大步走出去,想重重摔门,又轻轻关上,隔着门喊,“别思你的春了,明儿出海水操,这十来日的出海,你可当心着点吧。”

王逢年合上眼,想着海浦应当到了在外渔船回洋的时候,肯定很热闹,也很忙,但他不在。

海浦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最热的三伏天,按渔民的话说,到了明洋(鱼汛结束),所以小暑渔民陆续回洋,海面停满了扬帆的旗帜,那些鱼行又开始招待船老大。

河泊所的小吏全都忙碌地脚不沾地,渔港的岸口总有他们的身影,之前本来逐渐冷清无人摆摊的渔港,一时又兴盛起来。

摊子多、人多、船多、鱼多。

这个场面,比之前小黄鱼汛时还要盛大。

江盈知只远远看了眼,这里面又没有她认识的船老大,不免兴致缺缺。

相反的,她的热情转到了食铺上,毕竟新店开业没多久,肯定要好好经营。

煮完了摊子上的鱼杂,江盈知就会再看一遍当日的菜单,这些菜都是她仔仔细细琢磨的。

最近准备越发临近的吃鱼宴,所以她都以做松鼠黄鱼为主,想着多练练刀功,练手的鱼太多,又加了一道蒜香鱼片。

她在灶上忙着,柱子领了人过来,他笑嘻嘻地说:“小满姐,这位客人坐院子里吃。”

食铺有两个包间,没人用,都喜欢坐大院子里,安了大油伞的桌子旁,能瞧见正忙活的灶间,好像提早闻着味,就跟赚到了一样。

之前开业办得很隆重,也算在海浦有了点名声,来的生人比熟人要多得多,转头这些人又变成了熟客。

今日来的,江盈知没见过,瞧他手上还拿着一张纸,也没有在意,而是问道:“想吃点什么?”

“把单子拿来我瞧瞧,”那男子说,他其实不是来吃饭的,不过闻着味实在太香了,没忍住要了一份菜单,又念着不好耽误正事,点了一道蒜香鱼片。

“上快些,”他催促。

他来得晚,此时过了饭点,江盈知也没有说什么,王婆重新烧了小灶,油热后锅里有了蒜末被煸炒出的香气。

江盈知放入烫熟的鱼片,只微微翻炒,立即出锅,太嫩了,再炒一会儿全部散架。

一盘微微卷曲的鱼片,带着浓浓的蒜香气出现在桌子上,而后还有一碗米饭。

那男子咽了咽口水,没有犹豫地开始动筷子,每一片鱼肉都片得厚薄均匀,而且挂满湿粉后又下锅烫熟,表面便有了一层晶莹的东西,如同鱼冻包裹着鱼片。

他夹起来,太过滑嫩到压根夹不住,他用了点力气,那鱼片从筷子中间往两边断开。

压根不用想,就已经知道进嘴后的滑和嫩,还有调得刚刚好的蒜香,不像生蒜那样刺鼻。

他一人吃着这一盘蒜香鱼肉,添了三次饭,还是特别满的那种。

在江盈知都怕他吃吐出来,他才终于放下筷子,然后打了个饱嗝,赶紧喝了口水掩饰下。

王婆子去收盘子时,那盘子都像是被舔了一遍一样,感觉都不用洗,除了浓重的味道外,仿佛都看不出来这用过。

柱子已经准备说客人慢走了,那男子又起身,朝江盈知走过来,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其实不是想来吃饭的。”

“我是顺水鱼行的伙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