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满身是汗, 随手脱了上衣,赤着精壮的上身,露出来的肌肉紧实有力, 他准备回去淋水。
被水师拦住后, 他听完水师说的,拿了信, 道谢后往住所里去。
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 他也很只是颔首, 很平淡地回应,眉眼间显得深邃冷厉。
后面王明信远远跟着, 不敢离太近,最近备训的时候,被王逢年打趴太多次。
王逢年到了住所,没有先去冲澡,而是随便拆了最厚的一封信,陈三明写的,狗爬一样的字,简直让人毫无读下去的欲望。
他看了眼开头,没有问好,直接大字写满一页,小叔,我知道了哦,嘿嘿。
你那不为人知的秘密!!
写了整整三页。
王逢年冷哼,他有什么秘密能被陈三明知道的,想随手扔掉,又看了眼下一页。
他的手顿住。
那页上只写了,乌船,生辰宴。
王逢年翻到了下一张,上面写着:想知道我发现了什么秘密吗?不告诉你,哼哼。
陈三明十分欠揍的神情简直跃然纸上,要是这个时候,陈三明站在他面前,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不过,王逢年动了动手腕,又翻开一张纸:小叔,你二十五了,岁数大了,好老,你这个岁数,别人孩子都已经五六岁了。
你怎么能想吃嫩草呢!!你好无耻!
这些字在其他人看起来觉得莫名其妙,甚至通篇连个人名指代都没有,王逢年却看懂了。
无法反驳。
他翻到最后一张,只写了两个大字,是喜欢。
没有挑明的,但却直白地展露。
全程看信的时候,王逢年连眉毛都没有抬,看到这页时,他面目有了很轻微的变化,皱起的眉头渐渐平整。
望向被他带来卫所的铁海棠,好好地放在窗边,在庇荫处感受着阳光所带来的炽热。
他把这几张纸压在桌上,而后拆起了第二封,信封上是王良的印,他直接拆开。
出乎意料的,信叠得很平整,两边对折分毫不差。
不是王良胡乱一塞的风格。
他靠着椅背,随手打开,看到字后,平静无波的脸上,有了明显的波动。
这字,他认识。
而且不说字,这独特的横排写法,他只见过一次。
王逢年垂眸,没看完,把信放在桌上,他起身。
然后去找了件衣裳穿上,遮住自己光着的上身,慢慢地系着腰带,一点都不像他刚才出拳凌厉的狠劲。
仔仔细细擦着手上的汗,他坐回到桌子前,拿起信看了一眼,又翻过来,用手轻轻压在桌上。
写满了的信里,他只看到了两个字。
想你。
他没有继续看信,选择看窗台上的铁海棠,今天的日头真好。
有人推门进来,王海啧了声,“热死了,热死了,什么破日头,贼老天,这么毒的日头把我都烤得跟黑炭一样了!”
他转头,“你又在看这破叶子,瞪我也没用,我是你表哥,你少没大没小的。”
王海拉了把凳子坐过来,王逢年没搭理他,在叠信。
“叠个信你也这么细致,真受不了你,”他说完,伸手想抢,王逢年利落躲开。
王海放弃,真打不过王逢年,他只好问起了正事,“怎么,真打算不出海了,拉王明信顶你的位置啊?”
本来以为王逢年又是跟之前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没想到他回了句,“嗯。”
王海一瞧他这样子就知道,心情好着呢。
趁热多问几句,“那真转做鱼行的生意啊,以后就只赚钱,当个鱼行东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