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碗橱,上面的柜子放满了油盐酱醋,下面的则全是碗、盆、砂锅等用具。

那横梁上全都挂满了篮子,里头装着各种鱼干鱼鲞、腊肉火腿、风鸡腊鸭,其他的还有葱姜蒜,干辣椒花椒。

米面油桶更不要说,样样备得齐全。

王三娘在灶房里绕了一圈,最后说:“这换我,哪里舍得用这么好的东西。”

“她这地方老鼠一进来都得笑,进了粮仓嘛,”周巧女也跟着附和,不过她又说,“到时候得多半夜来瞧瞧,买些药杀杀老鼠才成。”

“哎,三娘,明儿等你下工,我们上那个里镇西角的布店瞧瞧去,听说那里的布便宜耐用,是其他地方来的土布,还有不少棉花,”周巧女放下手里在擦的碗,面向王三娘。

王三娘纳闷,她剥着毛豆,“怎么又要买布?”

“这不想着晚些天凉了,给早点做几床新被褥,”周巧女又气又好笑地指指旁边几个人,“你指望她们,天冷了才晓得添衣裳买褥子的人,还不是得早早合算。”

被指到的江盈知正蹲着,跟秀秀和海娃在那吃南瓜发糕,闻言当作没听见。

海娃用手点点她,“阿姐,娘说你呢。”

江盈知立马回,“你听错了,说小梅呢。”

周巧女都气乐了,王三娘大笑,“你要不来,她们俩个带着海娃还真是这么算的,等到天冷再说。”

“你说我能不回来嘛,”周巧女说了句实话。

也是有了周巧女的回来,大家一起忙活,这个新家变得逐渐有了人气。

卧房木床上的新席子,垫着晒过的被褥,一张张花布门帘,院子里晒着新做的棉花褥子,还有准备做秋衣的布料。

那些用过的褥子,她也舍不得扔,又重新请匠人弹过,再拿回来一遍遍用竹棍拍打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