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海面说:“要到端午了。”

王良接话,“可不是要到端午了,哎,真想回去啊。”

但他越来越奇怪,转道的那条海路在十几天的航行后离望海更近了。

不过这条海道走的人少,大黄鱼却多,海里全是大黄鱼的叫声,产卵的时候那声音像是水沸。

王逢年能从这满海的叫声里,分出雌黄鱼和雄黄鱼的声音,雌黄鱼叫声低沉,犹如点了油灯时那种呲呲声,而雄黄鱼的声音是夏夜里的蛙鸣。

要是想捕到雌黄鱼,只能王逢年用竹筒探入水面,辨别着方位。

隔日,他终于确定,朝抛网的说:“下网。”

那一网捕捞了这一趟最多的大黄鱼,差点爆网,每个船工的脸上都是喜悦的神情,鱼汛好赚得就多。

到了夜里,乌船停泊在岸,王良去雇了三艘冰鲜船,要把这批大黄鱼送到海浦去。

王逢年同冰鲜船的船主说了几句。

那船主重复:“那边这一桶是送给渔港,什么四时鲜摊子的是吗?”

“我肯定早点趁着鲜的时候送到,端午啊,没问题,端午前保管送到。”

他嘀咕,这船老大还怪上心的,大老远地加钱送大黄鱼。

又一想,海浦端午要吃五黄,头一个就是大黄鱼,可少不了这东西。

第39章 海鲜粥

冰鲜船保鲜方式为两种, 一种为船底冰鲜,船舱底部铺一层冰,放一层鱼再叠一层冰。

另一种要加钱, 是桶装冰鲜, 一直加冰,底部有泄水孔,在夏日也能保鲜五到七日, 但是价钱要多加几两。

所以这一桶从外海运来, 又特意加了钱的大黄鱼,在端午前抵达渔港。

船主自己走在前面找那个四时鲜的招牌, 后面两个船工挑着大黄鱼。

这个摊子实在好找, 就是人多, 他挤了好一会儿才挤进去。

江盈知看见他很自然地问道:“吃点什么?今天还有海鲜粥。”

“海鲜粥,”船主重复了一遍, 张嘴就想说来一碗, 后面忙打住, “哎, 姑娘,我不是来喝粥的,我是来送大黄鱼的。”

“大黄鱼?”江盈知疑惑, “我可没买过大黄鱼啊。”

她走出来几步, 把位置让给小梅,自己和船主上空点的地方说话去。

船主指着那一大桶大黄鱼说:“是王老大, 就是那乌船主托我送来的, 说是让你端午烧着吃, 多的可以做黄鱼鲞,能出不少黄鱼胶, 網 ???ι : ?? ? ?? . ? ?? ?? ?? . ?? ?? ??黄鱼胶很补,多吃点。”

虽然他不明白,但还是把话给带到了,他记性挺好,说的话一字不差。

江盈知微微张开了嘴唇,有点震惊,眼前这桶大黄鱼有多大呢?高度已经过了她的腰,就她估测,连桶带鱼应该有个二三百斤。

现在正是大黄鱼最贵的时候,而且她看了眼这桶里的黄鱼,由于大黄鱼出水即死,所以她当主厨的时候也是用的冷冻黄鱼。

但是都没有这桶好,优质的大黄鱼,它的口部是白色的,腮部掰开来能看见黑色的斑块,腹部颜色金黄,鱼身是淡淡的金,而且肉很紧实。

江盈知闭了闭眼,叹口气,要命了,这份心意还不清,压根还不清。

她都懒得算到底欠这个人多少了。

船主伸了两根手指头,“我们压根没歇,两天就给运到这了。”

“快收下吧,桶的钱也另外给过了,不用还,送你了。”

江盈知心里挣扎过后还是接下了,她让两个伙计把桶挑到旁边,把摊上的众人都给惊到了。

有一个大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