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在家里等刘一方。他当时答应过我,只是去问夏家为我讨回公道,要些补偿,我不知道他会做这样的事。我被他骗了。”
周丽珍的狡辩严丝合缝,公诉人在夏家夫妻案上找不到突破口,只能把问题转移到 2000 年 6 月 26 日常慧敏在家中遇袭一案中。
“被告人,你认识常慧敏吗?”周丽珍别有深意地转头看了一眼旁听席上的常慧敏,回答道:“认识,我们以前是好朋友。”
“2000 年 6 月 26 日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常慧敏家里?”
“刘一方想杀她,我想去阻止这件事。”
“刘一方为什么要杀常慧敏?”
“我不确定,他一直是个很凶残的人。”
“你在常慧敏家里,做了什么?”
“常慧敏误会了,她打了我,还把我绑了起来,我很害怕,就走了。”
“你走的时候,刘一方在现场吗?”
“在。”
当年案发过后,常慧敏根本记不清楚被袭击一事的来龙去脉,导致她的证词没有被完全采信。
孟流年无法忍受周丽珍这套虚伪的谎言,激动得大喊道:“你撒谎!我亲眼看见,你在现场!”
“肃静!”审判长用力敲击法槌。“受害人家属,如果你再扰乱法庭,我会请你出去。”
“别说了。”
“先冷静。”
在常慧敏和谢今笙的安抚下,孟流年才勉强控制住情绪重新坐下。
她实在无法忍受,这个女人竟然在众目睽睽的法庭上睁眼说瞎话。
庭审继续进行,公诉人又把问题切换到 2000 年 7 月 5 日的鹿单村余家案上。
周丽珍依旧坚持,自己是被逼迫提供受害者信息的,她跟着刘一方去余家时,并不知道刘一方会杀人,在刘一方动手时,自己已经离开了现场。而那个现场留下的杯子上的指纹,是案发前留下的。
“被告人,你的回答跟审讯阶段的供述很多地方不一致。你怎么解释?法庭上撒谎,是会被重判的。”
“我当时被误导了,那是我很混乱,也很愧疚,我都记不清当时说了什么。”
询问结束,庭审进入到辩护人辩护阶段。基于二十年前刘一方案的审判,辩护律师并没有选择在案件本身上做文章,而是着重在主从犯的认定上,为周丽珍作从犯的辩护。
“被告人周丽珍虽然客观上参与了犯罪,但从主观上,她是被迫的。案件的另一当事人刘一方是一个恶贯满盈的罪犯,周丽珍是在被刘一方入室抢劫的过程中认识对方的,刘一方入室抢劫并且强奸了被告人,可以说被告人一直活在刘一方的阴影之下,他们之间不是情侣关系,是迫害者与被迫害者的关系。在刘一方实施犯罪的过程里,被告人并不在犯罪现场。在逃亡的二十年里,被告人也没有再实施犯罪……”
休庭时间,孟流年等人被请进了休息室。检察院的公诉人代表孙检察长等人早已在此等候。
“孙检察长,您好。”
谢今笙与孙检察长之前就在案件调查过程中认识。
“周丽珍现在不肯认罪,我们就拿她没办法了吗?”孟流年焦虑得脱口而出。
孙检察长沉吟了一下,面露难色道:“案发时间太久远,又缺少受害人的有力证词,我们在指控她是共同犯罪的主犯这件事上难度。”
“她是主犯,她就是主犯,我们当年都看到了。”孟流年忙转头看向常慧敏与谢今笙。
常慧敏低下头不去看女儿,孟敬山拍了拍妻子的肩头,以示安慰。
谢今笙轻声附在孟流年耳边道:“妈被袭击那晚,我只看到周丽珍被绑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