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源愣了一下,过了一晚,他还没来得及消化昨晚林惟清和他提出交往的事情,又因林惟清的直白坦荡而感到羞愧,他其实是怕林惟清反悔的,甚至早就想好了,如果林惟清反悔了,他要不要顺水推舟的接受,别让彼此太过难堪。
他喝了口水,又听林惟清解释:“昨晚我和他一起去派出所做了笔录,回家的时候我是自己一个人打车回的,我和他都说清楚了,你如果介意,可以随时和我说,不要憋在心里,赵源。”
赵源哪是计较这些事情,“我就是不相信……”他一夜没睡,翻来覆去地想:“你会和我在一起。”
林惟清笑了一声,温柔道:“你很好啊,赵源。”
赵源把早已准备好的车钥匙放到前台,“这是我朋友的小电驴,他最近要回老家发展,带不走便宜卖给我了,你以后每天上班也方便,要是你嫌早上太热,我开车过来接你也是一样的。”
林惟清下意识问:“多少钱?我给你。”
他拿手机找到和赵源的聊天记录,点到转账栏,就听赵源着急道:“不用,真不用,应该的,男……”
“朋友”两字半天没说出口,林惟清反应过来,不习惯的不仅仅是赵源,他也尚且不适应这样的身份转换,他慢慢收回手机,“那好吧,谢谢。”
半天没动静,俩人比当朋友之前还要话少,各自都怕那句话没说对,平白无故惹来尴尬。
赵源看了下时间,今天菜摊没零卖也不全是因为林惟清,“悦悦和他爷爷奶奶旅游回来了,我现在要过去接他们,我下午再来找你。”
林惟清没有面对长辈的经验,难免慌张,“我要不要准备点什么?你爸妈喜欢什么?”
他甚至拿出手机开始百度,赵源心觉好笑,“不用,他们不过来,我去车站也是送他们坐车回老家,他们住城里不自在,而且我住的地方也挺破的。”
林惟清松了口气,甚至有些窃喜,赵源哪能看不出来,对于林惟清的坦荡却开始心生担忧,他甚至都没想过人应该有个接受过程,有些事情不应操之过急,现实的问题还有很多。
林惟清看他一直不说话:“怎么了?”
赵源摇头,打算先自己慢慢解决,“没有,你中午记得吃饭。”
他要去接人,自然没时间给林惟清做饭了,林惟清不以为然,“点外卖很方便的,你不用担心。”
常安的车办过实名登记,他一早收到短信通知,罚款刚交完,贺惊秋转账过来,理由都备注的一清二楚,常安没放在心上,回了句:[贺总,客气了。]
贺惊秋一向严谨,甚至提前在钉钉上请了半天假,常安叫李静楠准备好午餐和冰美式,等贺惊秋过来公司,这才发现贺惊秋病假的理由竟然不是凭空捏造。
他手掌上缠了几圈纱布,叫常安过去办公室又把钥匙还给他,“车里外都给你清洗过了,昨晚麻烦你了。”
常安让他别客气,又叫李静楠过来送午餐,贺惊秋喝了口冰美式,才问:“是有什么事吗?”
“陆总刚打电话过来了,问你身体怎么样?”
贺惊秋道:“他没打电话给我。”
常安笑了下,“陆总可能是怕打扰你。”
他到底是陆高逸的人,话里话外自然都在维护陆高逸,陆高逸哪里是怕打扰,可能是看了钉钉申请,一时兴起问了一句,常安也要在他面前卖个好,很聪明,但贺惊秋不喜欢,因为自作聪明。
“难为他还记得我。”贺惊秋拿着杯冰美式一直没放手,常安注意到他伤的是左手,只要不是特殊情况,按理来说是不会对日常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
杯外起了雾,凝成水珠一点点往下流,打湿了掌心的纱布,常安道:“贺总,注意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