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源一走,林惟清冷下脸道:“你要是想手废掉,大可以继续握着。”
血腥味染着潮,是铁锈加雨水的味道,贺惊秋听他的话松了手:“你等等,我再给你重新买把新的。”
他刚说完就打算回头往商场里走,林惟清从没发现贺惊秋还会这样自欺欺人,“不用,我已经有了。”
他一语双关,已经给了贺惊秋最不想听的答案。
林惟清不想和他纠结这些事情,他把小花伞撑开,又觉得这伞还挺可爱,“车钥匙给我,还要去做笔录。”
他不可能把贺惊秋真的丢在这里,这种事情更没必要去争个长短,贺惊秋用没受伤的手递给他钥匙,“谢谢。”
真是新鲜,林惟清还能在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字,不过也是,以往有事总是贺惊秋站在前面,哪里有他发挥的余地。
车还是不可避免被贴了罚单,只是雨太大,贴在车窗前一撕就碎,林惟清感叹交警敬业,这天气还能冒雨前行,但总归是贺惊秋违章停车,他把伞收起来放在后排座位上,贺惊秋手里却还拿着已经破掉的透明雨伞。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密闭的车里还漂浮着浓重的血腥味,林惟清下巴略微抬起,“能不能把你的手擦擦,你是失去知觉了吗?”
伞放下了,贺惊秋抽了几张纸揉在手心,然而于事无补,血液浸透了,纸屑贴在伤口处看起来更糟糕了。
林惟清挂档提速,雨是下了,可比没下之前更加闷热,车内空调都散不尽这股潮味,后面的车超了道,林惟清一时没注意,又在路口堵了一次,他下意识按了下喇叭,只差没骂人了。
贺惊秋悠悠道:“雨天路滑,慢点开,别着急。”
林惟清睨了他一眼,“不如你来告诉我上次到底发生了什么,值得我还要去派出所跑上一趟?”
那天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尚且没弄明白,就听贺惊秋说:“我是证人,同样也是受害者。”
“你……”林惟清一下停住,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两个“捡尸”的男人顶多算个强奸未遂,无论受害者是否追究,都会被追究刑事责任,贺惊秋却还要给他们添上一项罪名。
贺惊秋道:“下次不要去管这种事情。”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硬,林惟清被他激的逆反心起,“我偏要管,书店就在旁边,我留了余地跑回……”
防人之心不可无,林惟清当然知道,他本想解释自己不是傻的,他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突然又想起来,他没必要跟贺惊秋解释,“算了。”
“如果是三个人一起做局呢?”
林惟清不想跟他打哑迷,“那是吗?”
“不是。”贺惊秋冷冷吐出两个字道。
他知道林惟清在想什么,“那也别管,你不能保证另外两个人以后不会来找你麻烦。”
林惟清怔住,因为贺惊秋的语气太过沉重,压的人无形中喘不过气来,“我不会想假设的事情。”
贺惊秋突然笑了一声:“不想也好。”
车已经到了派出所附近,拐个弯就能到,林惟清却踩了刹车,“贺惊秋,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要做的再清楚不过,“我要杜绝后续所有可能。”
这是第一次林惟清觉得贺惊秋如此的陌生,他一时梗住,半晌才说:“跟我没关系,别说的像是为了我一样。”
贺惊秋道:“好。”
俩人刚进了派出所的门,上次负责给林惟清做笔录的民警也在,去询问室前,民警发现贺惊秋手上的伤,还不忘说:“这回总要处理一下吧。”
还有上回?没等林惟清想明白,他已经被民警带到了询问室。
问迅和上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