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好笑,这对新人真是倒霉,婚礼的意外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

摄影师是个语言不通的实习生也就算了,今日天气极差刮起了大风,草坪上美轮美奂的装饰吹得不像样子。

昨日还晴空万里,而现下远方的乌云眼看要飘过来,颇有点要下雨的样子。

室外计划有风险,临时要挪进室内。策划人和摄影师同样上吐下泻了一整天,此时嘴唇煞白地和新人沟通Plan B。

谢一粟忙着带那个摄影师去室内,嘱咐了一堆注意事项。到最后他像是这场婚礼的后勤人员一样,在场上不停飞奔。

一切处理完之后,他走去新娘的更衣室,她穿着漂亮的鱼尾婚纱静静坐在化妆台前,面容惆怅。

简直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他实在很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外面的草坪上一地狼藉,他经过时自其中拾起了几朵花。岳玲告诉过他花环是勇气与幸运的象征。他如法炮制为她编织了一个幸运手环套在她的手腕上。

“别担心。”

那不勒斯的医院里,那个护士也曾经这样安慰过他。

没有再比他们更离奇的蜜月之旅了,简直是厄运缠身。可是直到如今想起来,那段记忆仍然裹挟着数不清的甜蜜。

“结婚是我二十六年的人生中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所以笑一笑好好享受今天。”

新娘深呼吸后,笑着给了他一个贴面吻。

不知道酒店从哪里找来那么多亮眼的服务生,谢一粟进场后只看到霍斯恒和一个端着香槟的服务生在说话。

他今天穿得休闲脸上带着笑,没有平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倒是有些风流少爷的样子。

谢一粟走过去后拿起面前的一杯香槟一口气喝光,此刻才松散下来,简直是比自己结婚那天还累。

服务生走后,谢一粟问他,“你们在聊什么?”

只是在聊这突变的天气罢了。

他听后冷哼,“腿倒是挺长的。”

不知道吃的是哪来的飞醋,霍斯恒笑出声牵着他的手落座。

婚礼很感人,哪怕他们并不相熟,可是听着誓词甚至也有一点想哭的冲动,仿佛也跟着新郎新娘经历了十多年的相守。

那些有趣的往事听得场内笑声不断,谢一粟笑过之后靠在他肩上低语,“其实这样的婚礼也挺好的,我们的婚礼都没有誓词。”

那时候连床都没上过,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喝了好几杯香槟整个人身体发热,霍斯恒捏捏他的耳垂,“誓词什么时候都可以说。”

“那就现在。”

这可难倒他,怀里的人执意如此。霍斯恒只能哄他编一些莫名其妙的情话。脑海里词汇有限,而话越说越偏,“我喜欢你在床上的样子,每一次……”

“停!”

谢一粟转过身看他,“我让你说誓词,你给我讲黄段子?”

但是那些话他听得也开心,鬼鬼祟祟在霍斯恒耳边吩咐,“床上再说。”

散场的时候他们和新郎新娘交换了联系方式,一起拍了张合影。

他们互相拥抱祝福,新娘偷偷告诉霍斯恒,你有着世界上最棒的另一半。

她从谢一粟那里获得了临时的勇气,与他打趣那只曾经断掉的手。

“重来一次?”新娘调侃道他们还有勇气再踏上第二次旅程。

霍斯恒耸耸肩面带笑意,“无所谓,哪怕再断一次。”

走出宴会厅时,风中夹杂了细雨,谢一粟拉着他小跑起来。

“你跑什么?”

霍斯恒无奈只能跟着他疯跑,谢一粟直到跑不动了才停下,又突然从怀中拿出一个物件。在灯下霍斯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