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务部的另一位员工也小声附和：“希望他能把这个优秀作风一直贯彻下去，这样我每天都可以按时下班了。”

周野听完心塞塞呜呜呜，她也想按时下班。回去就给老梁建议你们公司明年的顾问费涨价。

必须涨价！

“裴总，你今天还是打车吗？”周野坐在位置上收拾资料的时候，法务部的负责人李莹走到裴原身边问他：“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反正咱俩住得近。”

“谢谢。不过还是不麻烦了。”

裴原礼貌婉拒：“虽然你跟我住的地方从直线距离来看离得确实不远，但是中间隔了一个商圈，你要是送我的话，就要沿着高架多绕一段。最近国际形势不好，油价涨得厉害，能省还是尽量省着点吧，我自己叫车就好。”

李莹被拒绝后也没太大表情，只是淡然笑了一下：“那好吧。”

“诶，周律师，”总助柳萱忽然转头看向她：“我记得你好像是住在广夏路上的金铭花园是吧？”

“嗯，对的。”

“那裴总你可以坐周律师的车，你俩正好顺路。”说完又继续跟周野说道：“周律师，我们裴总就住在你小区前面一点的铂悦，你方便捎他一程吗？我们这地儿挺偏的，打车要等好一阵呢。”

周野习惯性假笑：“当然。”

你都给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什么。“只是我那辆大众的空间比不上李经理的大奔宽敞，还望裴总不要嫌弃。”

裴原歪了一下头：“不敢。”

她怔愣片刻。这一瞬间，对方好像又变回了她熟悉的那个裴原，而不是客气疏离的裴总。

两个人出门前后脚上了车。

如她所想，她这辆 polo 对于裴原这个一米八的大个子来说确实不怎么方便，但对方上车后只默默的系上了安全带，并没有多说什么。

周野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打着方向盘小心翼翼的往外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跟旁边的宝马蹭上了。

裴原微微侧身，透过副驾驶前方的后视镜观察了一下两车之间的车距：“离得还远，碰不着的，大胆往前开。”

周野听话照做。

等到出了公司大门，两个人才开始闲聊起来。周野问他：“怎么不自己开车？”按照他现在的地位和收入，不至于连一辆代步工具都买不起。

“国内驾照过期，已经被注销了，还没有重新去考，暂时没有开车的资格。”裴原转头看向她，平静答道。

周野点了一下头，接下来的一段路，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在这样安静得快要窒息的氛围下，周野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很久之前读过的一句诗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何以贺你？以眼泪，以沉默。

汽车驶过闹市，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空隙，裴原突然开口，说出了那句久别重逢电影里的经典台词：“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还好。”周野随口答道：“你呢？”

她原以为裴原的回答会跟她大差不差，但没想到他直接说了一句：“挺烂的。”周野蹙眉看向他，想要进一步询问原因的时候，后面车辆的喇叭声响了起来，此起彼伏。

裴原回过头提醒道：“绿灯了，走吧。”

“哦。”

过了红绿灯之后，裴原暂住的酒店赫然出现在眼前，谈话本该到此结束，但，裴原在下车的时候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周野。”

“嗯？”

“下次出外勤的时候，别再穿高跟鞋过来了，公司室外地砖不平坦，摔伤了不划算。还有”

他看着驾驶座上的人默了片刻，才继续道：“我不会借着工作的由头为难你，今天说的那些话也只是对事不对人而已，换个人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