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片刻,床上本来安睡的人,开始出现异样,指尖颤动,眉头紧皱,在塌上辗转反侧,发出痛苦的呼声。
祝逢几度挣扎,想要起身,却又被梦魇牢牢困住,样子很是惊恐,生出满额冷汗。
“不要……不要走……不!”
他崩溃的呢喃吵醒了梦中人,杨潋本不想管他,翻身还想继续睡,但祝逢的症状却越来越严重,屋内充斥着他急促的喘息。
杨潋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生怕对方出个好歹,连忙下床关紧窗棂,重新点上烛台。
只可惜,他做的这一切都太晚,祝逢深陷噩梦之中,难以抽身,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嘴里不断挽留着什么。
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他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上青筋暴起。
杨潋说不了话,急得来回踱步,最后俯着身子,握住他的手,企图将人晃醒。
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掌心被炙热的温度裹挟。
在这微不足道的安慰下,祝逢居然奇迹般的缓和下来,虽还是眉头不解,但紧绷的情绪却得到了平息。
见此,杨潋也放下心来,抽手想要离开。
谁料他刚有动作,祝逢便挣扎起来,死活不愿松手。
“不行……不能走,不能离开我……”
杨潋烦不胜烦,根本没有听清他在念些什么,试着甩了半天,纹丝不动,反而把自己累的够呛。
明明都睡着了,怎么还这么大力气!
他摆脱不了祝逢,只得无奈地趴在床边,眼皮累的发麻,困得不行。
跑来的过程匆忙,连衣物都还未穿好,杨潋抖着肩觉得有些冷,注视着祝逢平缓下来的眉头,反而不高兴了。
凭什么自己连床都没得睡,他居然可以睡的这么舒坦!
不行,你不让我睡,我也不让你睡!
杨潋想此,毫不客气的爬上床,一脚把碍事地祝逢蹬开,随后扯了他大半的被子,理所当然地盖在自己身上。
祝逢垫的是上好的熊毛垫,既保暖又舒适,杨潋手还被祝逢握着,只能侧身休息,心力憔悴下,很快又睡了过去。
而一边的祝逢大半身子都暴露在外,冷的他止不住拧眉,下意识翻身抱住旁边的人,汲取着源源不断的暖意。
第二日,先行醒来的祝逢感受到怀中的动作时,茫然地僵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信邪的胡乱摸了下,发现当真是个人后,陷入了深深地困惑。
为什么逢八会出现在我的床上,还是以这样的姿势?
祝逢企图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脑中思索半天只记得一场混沌的梦境,梦里的内容已然记不清了,余下模糊的轮廓,但依稀的感觉却不差。
难道是因为他吗?
祝逢不知该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干脆任由事情揭过,蹑手蹑脚的下床,摸索着穿戴好衣物,开门出去。
一百四
冬季天亮的晚,外面还是雾蒙蒙的,浩瀚苍穹像是被梳洗过呈现出如大海般地暗蓝,月亮暗藏在天际,影影绰绰透出白光,美不胜收。六捌肆把吧伍壹伍六日‘日更;
祝逢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露水地湿润气息,能听到枝头鸟雀地悠扬婉转,唯独看不见满城美景。
“阿逢!”
秦淮冲是祝逢练武的老师,昨日教他舞鞭的壮汉正是此人。
“你今日看起来好像很有精神啊!”
秦淮冲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大大咧咧的拍上祝逢的肩膀,含糊不清的招呼道。
“是不是这几日的锻炼起了效果啊?哈哈哈哈。”
听着耳边传来的豪迈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