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热中,他眼睛烧得疼,目送着顾北识在积水排不走的路上跌跌撞撞,如背后有恶鬼般逃离。也看着李铭鄞呆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又看了会儿,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傻子。倒是把伞给他。”

亲亲我们小北,喜欢姐夫就喜欢呗,反正……

30 太虚

顾北识单方面决定让李铭鄞从他的生活里消失。

这一想法多少是带着几分毛头小子的稚气,且不说这些复杂的缠结,只要李铭鄞还和沈南知同班一天,想做到百分百失踪绝不可能。

但他自信他能用距离来管束自己越轨了的心,反正只要不见,等再开学重新忙起来,生活圈子和他剥离开,这些混乱的情愫很快就能熄灭掉。

只可惜,很多时候,想逃是逃不掉的。

毕竟,青春期里的心动往往不是湿了眼眶就湿了裤裆。

注定开不了的花在被看见那一刻就已经凋谢,顾北识大约是流了一眼儿泪的,就是那天,到现在他都不能确认到底有没有眼泪掉出来,总之都在大雨里被冲刷殆尽,蒸发到天上,什么也没留下。

他在元筝的公寓里四仰八叉,入坑了手游转移注意力,玩得没时没晌,黑白颠倒,睡睡醒醒,要饿得胃疼才随便泡个面吃一口。可连着几次起床后摸到了内裤的濡湿,是精液混着别的什么,要洗的内裤可没办法蒸发掉,把谁气死了。

顾北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下挂着黑眼圈,开始认真的怀疑是不是其实是肾虚,遗精多了得上医院,不是因为他真的他妈的喜欢那个装逼少爷喜欢得要死。

太搞笑了。他好想抓着元筝吐槽,我喜欢我双胞胎哥哥的男朋友喜欢得要死。

这如何说得出口?又洗内裤,他甚至不敢回溯那些梦境本身,只觉得荒谬到他连镜子都不敢看,怕一抬头就看到沈南知脸,当场开个地缝钻进去。

彼时他尚且不知,爱之一字伏脉千里,存在即悖论,在他未能察觉时,已对他未来的人生轨迹虎视眈眈。这“爱”像是把他当成了被温水煮的青蛙,何况李铭鄞其人的存在,对他乏善可陈的人生而言,是一池滚烫的岩浆。

岩浆煮出来的情愫磅礴又浓烈,不用碰就劈啪作响。可惜深情确有,无以言表。假设爱有其物,没有合适的抒发对象,只能和他一起坐在房檐下等雨停。|??綆新群溜澪凄⑼????一?九

从未听闻过初秋的雨季是人类的发情期。

顾北识很少自慰,深层原因是其实他比沈南知还要不知如何面对多了那个器官,做哥哥的懂得用内敛的刀刻心上,让自己与缺陷的性别和平共处,做弟弟的只会假装它不存在,不去碰就没有。

而情欲只侵蚀一副身体,要撸前面下面就会湿,湿了又不知道该不该碰,射出来不够解瘾,摸下面又勾起心瘾,总是别扭。正是火力旺的年纪里,他连黄片儿都很少看,一方面是从前的生活乱七八糟没空想这些事,另一方面...看的时候他不知道该盯着男的还是女的。

他知道他们这对双胞胎各有各的拧巴之处,很难说到底谁能更快学会自我和解。

能怎么办?只能拉扯自己奔向坐标线上更成熟的一端,催生出更多的理智来压制这场错误的心动。

还不是都怪李铭鄞!

如果他们两个能有点素质,不让他听到看到那么多床笫之事,他好歹进行性幻想的时候都没有素材。

情欲与他的喜欢相互交融,居高不下,日夜叨扰着他青春的身体,要如何逃得掉?

夜深了会寂寞,傍晚正是好时候。

顾北识听着窗外的泠泠雨声,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手伸进了内裤里。

在一片黑暗中,眼前先浮现的是那双长得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