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睫毛。总是搭着,摆出教人琢磨不透的样子,偶尔抬起来,分明是安静的,看不出情绪的,可那双瞳仁儿黑得摄人心魄,只消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想起初夏风起时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那样干净,那样凛冽,那样的与众不同,是他平生仅此一见。
再是那双手,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是不是会弹钢琴?下次该问问他……
那双手碰过他身上很多地方,试他的额头,摸他的脸,捏他的下巴,碰过他的背,他的腿,捏过他的脚腕……
抱起过他,紧紧搂他在怀里,辅以深切的担忧,颤抖的声音。
洗过他的手。柔软的皮肉和坚硬的指骨,交叉过又滑走,强势又温柔,一如他本人。
在这之前顾北识从来没想过喜欢一个人竟然是这样子的,可现在他感觉到腿间的那个器官正在诚实地诉说着他的渴求,滑腻的液体不断涌出,甚至顺着臀缝向后流淌。
他耳边响起听过的那些喘息声,低沉,喑哑,他看见过的肩颈,腹肌。
也看见了硬挺的肉棒在他那只手里挺动,看到流满前液的柱身,湿滑的龟头中射出股股白色的浓精。
顾北识终于把手指递到了那等不及的肉穴边上,摸了摸,探进去一个指尖。可是不敢插得太深,仿若探进去就会失控,只是在入口处浅浅戳刺着,最后还是用沾满淫水的指尖捏住了已经凸起来的阴蒂,搓揉起来。
还有呢?
他叫沈南知宝宝,他喜欢把沈南知操到叫不出来,在沈南知高潮过后如溺水靠岸的剧烈喘息中低笑,闷哼着射精。
他还喜欢把人压在墙上,桎梏住逃不开地狠操。
顾北识喘息着,耳边全是那些听来的响动,他的迫切让的手越发不得章法,索性把内裤脱了一条腿,撑起一点身,一手撸着前面,另一手继续揉着阴蒂,淫水流在床单上,沾湿了。
很快摸着他的手变成了李铭鄞的手。
他会在这里抠挖,会插进去,会在里面抽插。
他的掌心里会沾满淫液,甚至顺着他那细白的手腕流下去。
他还会……
他不会的。
分不清到底是高潮后的痉挛还是爱而不可求、不能得的痛苦爬满全身,顾北识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蜷成了一团。
欲望尚未完全消解,更深刻的渴望又占满心头。他期待着被填满的洞才不是腿间那瑟缩的肉穴,是他生命中的缺憾太多,而李铭鄞却只此一个,近在迟尺,却不能触碰。
他在雨声中,跪趴着,手从下面探进去抽插,指间满是白浆,却怎样都不够,在幻想中李铭鄞压在他背后操他,而他是这样熟悉着他的一切,行住坐卧,一举一动,都开始丰盈这场宣泄。
痴儿顽儿,怎么没有警幻仙姑来送他上飞尘不上的孽海情天,哪怕只有一次,在这盏灯熄灭之前。
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顾北识在汗水和眼泪的漩涡中挣扎着回神,去看来电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