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床，看了看，“是，走了。”

“这么大的雨干嘛去了？”沈南知皱眉。

李铭鄞无语凝噎，“我去看看吧。”

“快快。”

他紧走两步下了楼，看到顾北识没撑雨伞走在雨中，他也立刻追出了楼道门，一手开伞，另一手上前抓住了顾北识。

“李铭鄞算我求你了。”顾北识猛地甩回了头，又奋力一甩被抓住的胳膊，一双眼眶瞪得通红，雨水倾盆而下，却没浇灭他眼底和雨水混杂在一起泪和火光，“算我求你，你放过我吧。”

李铭鄞怔了怔，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这话太重，重到他神经紧绷，在冲击下，他拿着的伞也不知该不该撑起了。对上这样一双烧灼着的眼睛，他甚至在想，难道他真的是多管闲事？

顾北识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无济于事，只是拽回了几分理智来。

他指着李铭鄞的脸，以近乎咄咄逼人的架势大声说着。

“我就不信你心里一点察觉都没有。我们他妈的现在走太近了！你不明白吗？好，若是你没有察觉到，现在我告诉你了，我他妈觉得现在不合适！你不要再管我了，多一下都不行！若是你察觉到了还依然这么做，那我们就都该死，你知道吗？”

原来是在别扭这个吗，李铭鄞皱起了眉，“顾北识。”

“你别叫我名字！”天上一声惊雷炸响，顾北识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有没有混着雨水留下来，“我知道你要说，你只是替我哥照顾我，你把我照顾好是你对我哥的义务。你还要说，你和我只是亲近一些的朋友，现在我告诉你，在我这儿，这个说法就是放鸡巴屁！”

他自嘲地笑笑，“你收起你多余的关心，你当我是个白眼儿狼，我叫你恩公，那事儿也已经过去了。你的好意都错付了，你放我走吧。”

李铭鄞仍想说什么，顾北识苦笑着后退了两步，冲他举手投降，“听我说。夏天太热了，这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开学后我会再住校，周末我会回元筝家里去。你明白吗？你不明白吗？你现在快去照顾我哥，给他吃药，给他贴退烧贴……不用管我的死活，我死不了！

“我做错了，是我做错了，所以我们保持一些距离，不行吗？”

李铭鄞站在原地没动，要点头，要摇头，顾北识却不给他再做反应的机会，狠狠抹了一把眼睛，头也不回地走了。

楼上，沈南知披着小毯子倚在窗边，垂头看着。雨势太大，持续的轰鸣中倒显得天地无声，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连李铭鄞几次抬起又放下的手都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