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顾北识冲他眨了下眼，就听救命恩人的。

他那晕乎乎的脑袋瓜子还转着，李二这称呼不是第一次听了，今天算是彻底听真了。所以李铭鄞上头还有个哥哥姐姐？从没听他提起过。

病房好大，比家里客厅都大。

李铭鄞也挺……算了，懒得想了。

顾北识给自己关了机。

再醒来，天光已大亮。

顾北识只觉得睡得脖子都僵住了，艰难动了动眼睛，看见偌大的病房里只有李铭鄞一个人。

他换了一件黑色的长袖衬衫，瞧着挺板正，还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二郎腿颇为优雅地交叠着，垂着眼睫，手里拿了一本书在看。

他身后墙上挂着的钟已经过了下午一点，午后的阳光打下来，给他镶了一圈金边。

这一个多月来朝夕相处，每天看他不是穿着睡衣就是穿着沈南知的短袖，这一换衣服，气质突然就不一样了，这要怎么形容……清雅？

干嘛要形容他。

顾北识看着他，在他觉察到他醒了、抬眼看过来前，先移开了目光。

李铭鄞放下了书，向前欠了点身，“先说几句话，再喝水。”

顾北识没看他，目光直视前方粉蓝色的墙纸，脑子确实反应慢，第一句话要说什么琢磨了一下，“昨天真的谢谢你。”

“没事。”

顾北识转眼睛看他，和他对视，轮到李铭鄞垂下了眼睛。

“我是说真的谢谢你，不是礼貌的话。”他强调，“谢你神兵天降，救一个点儿背的倒霉蛋子于水火中。”

李铭鄞似乎是笑了一下，似乎只是他看错了。

“嗯。真没什么。”

“行行行，知道您本事大。”顾北识也想笑，可算笑出来了，眨巴着眼睛，“没告诉我哥吧？”

“还没。怕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