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顾北识松了口气,“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不回了。”李铭鄞看看他的笑脸,又垂下了眼睛。

“啊?”顾北识冲他挑眉,“恩公,我直说了啊,你可千万别因为什么要看护我之类的,打乱自己计划。”

李铭鄞不答。

“真的,脑震荡和皮外伤,我再躺两天应该就能回家了吧?”

顾北识原想说咱俩非亲非故的你也不用耗这儿陪着我,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太伤人了。

不过要是坐这儿的是金钊是元筝,他才不撵人走呢。

……那为什么李铭鄞不行?又没做什么需要“避嫌”的事。

“想回可以回。”李铭鄞开始拿水杯倒水,“但我得留下来,等司法流程走完。这也是我们共同商议过的安排。”

倒好了水,又把床摁起来,顾北识上半身被抬起来还挺新鲜,“现在都变成这种智能按键了?我印象里还是手摇的,噌噌摇半天。”

他想接水杯,抬不起来手,才发现自己双臂都缠了纱布……石膏???岂鹅???柒一凄氿贰??壹

“我操,大哥,”他傻眼了,“我胳膊没断吧,这这……”

“为了做伤情鉴定。”李铭鄞轻描淡写,提起手机让他看一眼屏幕反光照镜子,脑袋上也缠满了纱布,套着网,看起来像一只梨,“你颅脑损伤,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双臂骨裂,右腿扭伤……差不多这些。”

只破了肉的顾北识被荒谬到笑出来,“好黑啊,李铭鄞。真至于?”

李铭鄞把插了吸管的水杯递到他嘴边,他僵了僵,才去吸。

“也是我们商量过的,元筝说,不想委屈了你,既然你同意,就这样做。”李铭鄞平铺直叙。

“我那个意思明明是……哎妈,算了吧。”顾北识也不至于是圣母,但还是无语更多。

“你哥昨天给你打电话了,当时没空接,后面他打给我,我说我已经回家了,不知道你在干嘛。”李铭鄞如是说。

“你对他撒谎?”顾北识一挑眉。

“我可以不撒谎。”李铭鄞也挑眉。

两人对视,顾北识先瘪瘪嘴,服软了,“那是我拖累你了呗。”

“不至于。”

顾北识心知他是不爱听他的男友身份上有瑕疵,换了话题,“黑衣服的那些大哥是谁啊?”

“警卫员。”

“咦我操,”顾北识惊悚了,“你有警卫员???”

李铭鄞无奈,“不是我的。托人情来帮忙的。”

“哦……好大的阵仗。”顾北识有点儿心虚,就,这其实不就是,就是打了一架,打输了挂彩了,怎么这么兴师动众啊……

又问,“那个是金钊的堂哥?”

“嗯。”李铭鄞又敛起了眼神,靠在椅背上,叠着的腿换了一条,姿态有些慵懒,似乎是想缓和气氛,多说了点,“金钊的父辈兄弟姐妹八个,他爸是最小的,他也是独生子。其他叔叔姑姑每个人都生了两个以上的孩子,单是他本家,奕字辈二十多个人。他爷爷还有兄弟姐妹。”

“好大的家族,”顾北识咂咂嘴,“那你呢,李二?”哽茤?汶綪莲系???四?一??久?6浏依

李铭鄞平平淡淡,“别那么叫我。”

“为啥?”

李铭鄞掀起眼皮,看看他被纱布裹满的脑袋。

他不想看到这张脸是这副惨样子。

“没有为什么。”他站了起来,“你下面插的那个要摘掉吗?”

一句话再次给顾北识cpu干烧了,这他妈可真是一种物理意义上的脑?震荡,“不不不是你你你在说什么?”

李铭鄞刚心气不顺,面上虽没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