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露出个笑眉眼来,“还有什么?你们这些豪门恩怨,爱听。”
他这一笑,李铭鄞愣了一下,定定看了他两眼。
顾北识:?
李铭鄞移开了目光,“没什么恩怨,都是家长里短。你有不会的题问我。”
“我说,”顾北识吃完了雪糕,嘴里叼着棍儿,随便蹬了蹬李铭鄞的脚腕,“我发现你是真能装啊。”
李铭鄞垂着长睫毛不为所动,“怎么说。”
“我之前还觉得你老妈子,心想我哥喜欢贤妻良母类的……你别瞪我,”顾北识回瞪着他,“你不就是吗?不过现在我发现你就是装的。”
还从没人这么直接的说出这一点,李铭鄞有点新鲜,挑起眉反问,“我装什么?”
“你心里没数儿啊?”顾北识嗤笑一声,“你要是没装,客厅里那俩大姐是来干嘛的?”
大抵是面前这个人顶着一张讨喜的脸,被这么直接且毫无保留的说穿,李铭鄞并没什么反应。
如他所说,老妈子当久了,有些行为真是下意识。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把顾北识嘴里的雪糕棍儿拿下来。随即止住了动作,顺势站了起来。
心里想着,他未免管太多,嘴上却仍说,“走,去做题。”
此话正合了顾北识的意,立刻站起来,竟还不忘客气一句,“我英语很差的,希望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
对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来说,想建立起友谊来不难。
顾北识知道自己,就是脾气大了点,但他真实,不像有的人,早把这两个字儿怎么写都忘了。
抛去所有尖锐的武装,他其实很好相处的。只要有人愿意和他友善地交往,他都愿意卸下防备。
夜幕降临,窗外一片深蓝色,桌上的护眼灯照亮了李铭鄞棱角分明的侧脸,光打下来,他挺拔的鼻梁几乎透明。
即使坐在书桌旁陪读讲了一天的题,他依然云淡风轻,未见丝毫疲态,此刻正端着水杯喝水,随意翻看着写满了的草稿本。
这已经是第三个晚上了。
第一名本该紧张的时间有了大把的空闲,面对他基础薄弱漏洞百出的英语水平,有得是耐心。两人相安无事,有时会让顾北识忘记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看了看表,把脸埋进了胳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