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在乎你比在乎我更多,我看你还是多想想吧,”顾北识又冒火了,声音也变大,“你可别跟人恋爱也谈了,操也操了,你爽完了当你的飞行员去了,人不管了就撂了就这么分手了,如果你大少爷有安排好的人生,你别招惹他啊!你把我哥当成什么了?”

李铭鄞无奈,和这个人相处脑瓜子总要嗡嗡响,他掐着烟的手抵着额头,闭了闭眼,好像被气笑了,“我没这个意思。我想过的。”

“想过也不代表什么!你得趁早想清楚!”顾北识没好气地继续嚷嚷。

李铭鄞灭了烟,微微侧过身,正眼看着这张因为愤怒显得很陌生的脸,难得耐着性子说个长句子,“你哥很在乎你,比在乎我多太多。你别那样想,会伤他的心。与其管我怎么想,不如多看看彼此。”

说完他就回屋去了,留顾北识一人在原地发愣,差点被烫了手。

周日的晚自习结束,沈南知的电话准时打来,李铭鄞勾起嘴角接了电话,听着他温柔的声音,蓦地,想起那夜梦中沈南知愤怒的指责,和方才错落的昏灯。

……其实也还是一模一样。

18 兄弟

平板寄到了,李铭鄞当真醒着就放着央视新闻频道,听得顾北识梦里都是沿海局势紧张,实在受不了,问他到底听这个干嘛?

“远门可能不出了。”李铭鄞没正面回答他。

“操,”顾北识警惕地看他,“那你岂不是整个暑假都在这儿?”

“嗯。”

“我靠你为啥有家不回啊,你这是直接和我哥同居了?”顾北识疯了,“你不觉得你在这儿我特亮吗?你诚心的吧。”

李铭鄞掀起眼皮儿看他一眼,淡淡地:“不好意思。”

顾北识直接气撅了,神烦这种一拳打棉花上的感觉,回屋研究英语去了。

半下午顾北识下楼买了两支雪糕上来,在自家的破房子里见到了两个扎着头巾围裙的钟点工。

他被气笑了,进了主卧室,把仅售一元的雪糕分享到斜倚在床上看书的公子哥手里。

柏航的传奇三好生彻底两副面孔,沈南知在的时候两人一起做饭、打扫房子,温声细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热爱做家务的勤劳的气息。沈南知不在,原来也会抽烟,家务这种事,能用钱摆平绝不动手的。

难不成是恋爱谈得仍有包袱?让自己在恋人面前更完美?不是吧,都他妈跑来同居了,还装啥呢。

想起自己下不去笔的英语作业,顾北识叹口气,“你不考试吗。”

“提前考过了。”回答的人视线还在书上,“我每年都会早放假两个星期。”

顾北识“啊”了一声,“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寒暑假去飞行基地训练呢吧?”

李铭鄞终于看了他一眼,一挑眉,“是。”

“特权阶级。”顾北识瘪瘪嘴。

“考过试,走正式审批程序申请的。这几年有青训队,人员保密,所以没对外说。”李铭鄞视线又落回到书上,顿了顿,干脆把他在好奇的都说了:

“金奕钊告诉过你我家在东北,我的司机是我父亲派来监督我的。他和我同住,最近局势紧张,我不上学,也还去不了基地,如果在我那里,要整天和他待着,所以我在躲他。”

顾北识眨巴着眼,“噢跑我家避难来了。你为什么叫金钊那个?”

“他们家的族谱,中间字,金钊的哥哥姐姐们都还叫这个,他自己摘掉了。”李铭鄞大概是吃人雪糕嘴短了,眼睛还在书上,难得耐心地解释着,“我偶尔会和朋友聊他们几句,都还这么叫他。”

真诚的沟通有助于缩短距离确实不假,顾北识得到了几个长句子后,对李铭鄞的嫌弃与敌视稍稍减弱了,一屁股坐在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