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你是菩萨,坐在紫竹林里,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想修正这个错误,你会等我。”
“这句话我好像是在现实时空里跟你说过的吧。”元筝看他点烟都点不着,从睡袍兜里拿出了火给他点上。
“我已经记糊涂了。”顾北识垂下眼睛,抖着手抽烟,“也许发生的所有事全都在梦里,但现在已经该醒来了。”
“你不后悔就好。”
“我每天都后悔。”
“以前是,以后也是吗?”
“以前不全是,以后不知道,我得好好吃药。”顾北识神经质地笑了笑,“这种时候我算不算临阵脱逃了?我应该和我哥说点什么,但我说不出口。我还应该和……元筝你知道吗我现在说不出他的名字了。”
“休息一段时间吧。”元筝拍了拍他的脑袋,像是菩提老祖敲了孙悟空那样。
“但我不想去上学了,”顾北识把烟灰弹在手心里,“他们都知道的,他们看见我就会想到他。你说今年市三好表彰的时候他们会说什么?”
“那不是你要在意的事了。”
“你说得对。”顾北识又笑起来,“我不要再想这些事了。”
“不想上学这个事情我得想想,”元筝思索着,“想想给你转学到哪里去?”
“去找宝言呗。”金钊的声音插了进来,他们一起回头,发现他站在卧室门口的黑暗中,不知道听了多久,“正好你现在口语练好了,出去读也跟得上。”
顾北识愣愣的。
“干嘛,难道你想辍学啊。”金钊走过来,把箱子推开点,也在他俩旁边坐下。
金家最近的事态愈演愈烈,连带他这个末孙也不得好过,因为出于某种人道主义关怀,给大哥那个脑子看起来不太好的小情儿说了两句话,老爷子急火攻心,被他气得戴上了氧气瓶。
再锋利热烈的人也有蔫哒的一天,现在坐在这儿,也有些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