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鄞又笑了笑,模仿着他的语气,拖长声调,“还可以吧,没太大实感。”
“说实在的,”不开玩笑了,沈南知认真地看着他,“作为哥哥,我觉得我应该去关心一下我弟弟的心理健康。他不是确诊焦虑症了吗,你们嘀嘀咕咕的时候还以为我没听见呢……”
“他开好药了,也有一周两次的约诊。你别担心他。”
“对啊,”沈南知叹了口气,“所以现在我不作为哥哥了。我一个病号,你们的事我才不管。我只想作为某个被甩了的小宝宝的男朋友……我要坦白一件事。”
李铭鄞一挑眉,没管他说什么小宝宝,“你还有需要坦白的事。”
“我怕你说我。”沈南知无辜地眨巴眼,“你先说好不许生我气。”
这感觉真新鲜。李铭鄞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不生男朋友的气。”
“好嘛……其实那天,是我骗小北捉迷藏的。”沈南知有点不自在地抠了抠李铭鄞的背,“我不想让他见傅清,我想着快点去把东西取了就走,十分钟足够了。傅清确实没有分出来我是谁,去帮我拿东西了,我没想到……”
停滞片刻,李铭鄞轻轻叹了口气,“我猜到了。”
“所以这件事其实不怪小北的。是我明知道不该。莽撞了一次,命差点儿搭出去。”沈南知朝前凑了凑,和他额头贴着额头,低声说着,“让你这么担心,让他那么愧疚,搞得我现在……其实挺难受的。”
“我担心没事。”李铭鄞搂紧了他,“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毕竟谁都预料不到的,都过去了。”
“是啊……”沈南知和他静静地躺了会儿,因为说了出来,变得心安,又困了,“那你们两个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知道说什么,真要分还是要和好,我都不管了。”
“嗯,没事。”李铭鄞这么说着。
沈南知突然收紧了手臂,紧紧地搂住了他。
他说不出是什么心情,轻松吗?不是。扪心自问,心疼李铭鄞的感觉多一些。同时他真的很想操心一下弟弟的身心健康,他太清楚顾北识有多喜欢李铭鄞,却又觉得疲累,躺在病床上的人分不出那么多精力了。
反正金钊元筝会管他的。
若说当真没有半点私心的松了口气,那也是撒谎。
有独占欲又没错。他不必要为此撒谎。
于是就这样在复杂的心情中,沈南知又睡着了。
李铭鄞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吻了吻他的眼睛。
身后床头柜上的手机接二连三的“叮”,短信的声音。他几乎什么服务订阅都没有,很少有短信,这么密集地响,大概率是说分手的人正在给他转账。
走流程了。李铭鄞想着,那便是真分手了。
金钊元筝确实会管他。
金钊最近心情差,导致元筝兴致也不高,临睡前灵感迸发,索性贴着面膜熬起夜,在客厅地毯上坐着,点一盏小夜灯,支着小画架画画。
凌晨两点半,家里的密码锁突然响了。
门开了,顾北识提着两个大行李箱,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外。
元筝站起来迎他,没有太惊讶。
“我有没有给你讲过一个梦啊?”顾北识看着他,突兀地开口。
“你准备站在门外讲吗?”
行李箱推进来时卡在了门框上,砸出一声巨响。
元筝叹了口气,和他一起把箱子扶起来,“你可别摔了,要抱吗?”
“也没到那个程度。”顾北识笑笑,刚关了门,却突然没了力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门口。
元筝陪他坐下,两个人坐下比箱子矮,一盏小夜灯照不亮他们的脸。
“我忘了是哪一天梦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