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李铭鄞在他肩窝里放松地笑了出来,“不要。嘴太笨,咬得疼。”
顾北识气馁了,咬他耳朵泄愤。又举起洗发水,“那我帮你洗头发吧!”
李铭鄞哼笑两声,捏了把他的脸蛋,没用他洗。
一池热水没用上,顾北识自己进去泡了会儿,李铭鄞就坐在他身后的浴缸边上,拿起了风筒,开始给他吹头发。
顾北识盯着水面,低声说,不用给我吹啦。
在风筒的轰鸣声中李铭鄞自是没听见的,指腹温柔地穿行在他的湿发间。
他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看着看着,又看成了那一天水面上挣扎不起的沈南知。
真是一场噩梦啊。因为他不长脑子,终于要把他哥害死了。
要补觉的时候顾北识突然做了个决定,他不要趁李铭鄞睡着后先跑回医院了,他要在他怀里好好睡一觉。
初春时节依然要穿棉衣,沈南知在病房里很暖,他在家里也很暖。李铭鄞上了闹钟,他们两个搂在一起,很快睡着了。
好暖。
他们回到医院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吃过了晚饭,沈南知睡熟了,陷在宽大松软的病床中,像婴儿般安宁。
可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泛着不健康的潮红,手上依然打着点滴,又在发烧。
这段时间里,李铭鄞在清醒状态中总是绷着肩膀,他拉过那把椅子,坐回沈南知的床边,在这里他才能心安。
顾北识听着护工低声的汇报,想到李铭鄞在浴缸前的迟疑。
“你吃晚上的药了吗?”李铭鄞回头看他。
“哦哦,”他胡乱应下,“现在就吃。”
李铭鄞活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