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没问题。”

话音刚落,谢云衿的手机再次震动,她目光依旧定格在电脑屏幕上,接了电话放到耳边。

“喂,云衿,听得到吗?”

那边是秦海明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了。

“听得到,你说。”

“我和正钧一路跟着张兴亮的,他这个人滑头啊,什么要去医院照顾生病的老母,假的!他一出来就直接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去了北望路这边的廉租房,在楼下小摊买了一碗炒粉就上楼了,三楼,我现在就在他楼下呢,查过了,就一个出口,”透过玻璃车窗,晦暗夜色里,秦海明的目光往上看去,“他住的那户灯刚刚打开,云衿,还用继续守着吗?”

在刑侦支队里火急火燎,甚至不惜当场和警察叫板,就急着买碗炒面去廉租房?

这事怎么想怎么不合理。

谢云衿直截了当:“守,继续守,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报告,不能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

秦海明点头:“行,包我身上。”

挂断电话,秦海明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正钧,看来今晚得通宵咯。”

肖正钧笑了笑,还是一贯地沉默寡言,只回了秦海明一个字:“是。”

秦海明打趣着:“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半天蹦不出一个屁来,能不能多说几个字?”

肖正钧低低头,终于多说了:“秦哥说得是。”

秦海明被他逗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虽在说话,可目光一直没从三楼那个亮着橘色灯光的窗户挪开过。

旁边坐落着一家小工厂,租住在此的多数是厂里的工人,不习惯住宿舍,廉租房也便宜,便租在了这里。此时夜已经深了,但附近热闹着,两人将车停在路边树下,车外有人来来往往,张兴亮那栋有人上楼下楼,不远处的炒饭烧烤也飘香很远。

守了三个多小时,不见张兴亮下来,也不见灯熄灭,肖正钧和秦海明的肚子倒是饿得呱呱叫。

秦海明看着不远处青烟缭绕的烧烤摊直流口水,他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正钧,你饿了吗?”

肖正钧舔舔干枯的嘴唇如实回答:“饿。”

秦海明扬扬下巴:“我也饿,饿得受不了,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也干不了活,这样,我盯着,你下车去弄点吃的来。”

肖正钧点点头,“好,”顿了顿又问,“秦哥,你吃啥,烧烤?”

“不了不了,那玩意儿香是香,只不过吃不饱等的时间还长,咱俩出任务呢,简单点吧,你就也在那小摊前随便搞两碗炒面炒饭之类的,对了,让老板多给我放些辣椒啊,我口味儿重。”

“行!”

肖正钧说完拉开车门走了下去,还没走到那小摊前,张兴亮所租那栋楼的楼道突然蹿出个黑影撞上肖正钧的肩膀,撞上后不道歉也不说话,而是撒腿就跑。

肖正钧忙回头锁定此人身形,黑衣服,比张兴亮瘦上不少,不可能是他。

确定这点后,肖正钧放心下来,没理会,径直走到小摊前要了两份炒粉。

十分钟时间不到,肖正钧携带两份热气腾腾的炒粉回到车里,将辣椒多的一份递给了秦海明,随后自己打开快餐盒掰开筷子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这炒粉重油盐,肖正钧吃完齁得慌,低头找水时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自己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肖正钧眉头紧锁,下意识伸手摸了下十分钟前被那人撞上的肩膀,有些湿润。

他将手伸到面前仔细看了下,是暗红色的液体,再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正是腥味来源。

肖正钧“靠”了一声:“秦哥,血!”

秦海明看了一眼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