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跟了过去,没多久,便发现两人的脚印,他加快了脚步,忽听一声惊叫,心霎时提起来。
“四郎!”
他喊道,却没听见回音,便又屏息继续,但除了那声惊呼,再没听到别的,他只得按照自己的判断,循着一个方向前行,很快,他看到了李幼白。
准确来说,是看到弓腰朝河里递木棍的李幼白。
卢辰钊便知,四郎又大意了。此处有条暗河,周遭覆满杂草,冬日冷,暗河结冰藏于杂草当中,很容易被忽视,依着四郎的性子,定是看不到的,果不其然,他来晚一步。
四郎水淋淋的爬上来,两只手抓着木棍,鼻间喷出大团雾气。
李幼白扔了木棍转去拉他,他被呛得说不出话,浑身瑟瑟发抖,然知道避开李幼白,不想叫她也沾水。
卢辰钊自是生气,走到跟前将自己的大氅扯下来一把扔过去,冷声道:“披上,赶紧滚回营帐取暖!”
卢辰瑞心虚极了,头都不敢抬,说了声:“多谢兄长”,灰溜溜的拔腿折返,还想回头看李幼白,但见卢辰钊一脸怒气,吓得狼狈逃走。
李幼白手上全是冰水,弯腰拉卢辰瑞的时候衣角浸了水,此刻凉湛湛的,虽不如卢辰瑞那般严重,但贴着皮肤总归不好受,她见卢辰钊凛眉站着,不由打了个冷颤。
“卢世子,那我也回去了。”
要走,卢辰钊却挡住她的去路,瞥见她白皙的小脸,伸出手,李幼白要避,他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回来,另一只手手背贴到她额头。
“我没生病,只是天冷容易脸上没有血色而已。”李幼白知他担心,便主动告知。
她自小血气不足,冬日手脚都是冰凉的,脸也白的过分,母亲找大夫瞧过,只说难调理,但也一直调理着,后来长大些,吃够了药,便都停了。
卢辰钊没好脸色,低头望见她明净的眼眸,没说重话,伸手将她的绸带重新系好,随即转身先走,李幼白跟上,还不忘为卢辰瑞解释。
“我该劝劝四郎的,不该怂恿他过来,是我不好,你不要骂他。”
卢辰钊不想搭理。
“四郎是不是得看一下大夫,省的风寒生病,我那儿带了几副姜茶,待会儿便给他送去喝一碗,他...”
卢辰钊陡然站定,李幼白没收住小跑的脚步,“咚”的一下撞到他胸口,立时捂了额头低呼。
卢辰钊上前,掰开她的手看了眼,见只是发红,并未破皮,便又退回一步,郑重说道:“你自己答应过,不能跟四郎走的太近,怎么今日食言。”
李幼白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怎么解释。
出来射猎,她总得结伴同行,不管是谁,都是卢家郎君,还有卢家亲戚,随便谁也好,她便是想避也避不开的,何况她已经注意分寸,就算吃力爬坡时,也不曾借卢辰瑞的手。
她还要怎么避讳?!
见她不语,卢辰钊更气,因为郁愤发泄不出,胀成一团火闷在小腹处,胡乱窜走,叫他分辨不出此时的情绪因何而起。
“从此刻起,便不许再去接近四郎,你若要骑马射箭,同我报备,若实在害怕,我陪你一起。”
她的射御原就是他教的,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他不是那等半途而废的,势必要教她教的明明白白,用的着旁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