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浮上几分忧愁:“之前的事,对不住。”

“什么事?”李幼白问完,意识到她说的是上元节那夜,便摇头,“我早就忘了。”

“说来你不会信,我没骂过人,且还是那般狰狞可怖的脸,那样讥讽无畏的话,不像公府嫡女,倒像个市井泼妇。”卢诗宁托着腮,脑子里回忆起当晚情形,很是后悔,她无法想象在那个夜晚自己是何等低俗。

“你当时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李幼白沉默,卢诗宁便知道结果。

“我也想明白了,从头到尾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兴许他连我是谁,叫什么,长相如何都不记得了。”

“他知道你。”李幼白开口。

卢诗宁:“他肯定也记得我那时的粗俗不堪。”

“其实没有,你骂起人来除了凶点,模样还算好看。”

对于李幼白的诚实,卢诗宁哼了声。

“我哥哥会活着回来吧?”卢诗宁虽跋扈,但她是卢家人,自幼重视亲情,即便圣上要封赏她和母亲,高兴之余,她还是会担心哥哥的安危。如若要在权势和哥哥之间选一个,她会坚定不移地选哥哥。

卢诗宁很忐忑,进京的途中母亲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她也越发不安紧张起来。

刚入京没几日,她与母亲也才安顿好,家中便去了好些个生面孔,她们跟自己攀交情,其中有两人她记忆尤其深刻。一个叫薛月,一个叫姜纯,后来她打听过得知,两人都是姜家的亲戚,也就是姜皇后的人。

姜家大厦倾颓,东宫和昌王的事连齐州城都知道。更何况先前哥哥写信回家,告知爹娘拒婚姜皇后之女的事,此番她们刚到京城,姜皇后的人怎就找来了。

卢诗宁怀疑此举是姜皇后所为,便是为了逼哥哥就范,娶五公主。那么如此一来,她和母亲岂不是骑虎难下?若受旨,便是出卖哥哥。若不受,便是违抗圣意。

卢诗宁浑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李幼白家门口。

偌大的京城,她也只能想到李幼白了。

“他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