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而来,火辣辣的痛彻心扉,如同蠕虫啃噬着皮肤一般。
皇后看着她痛苦至极的样子,心中似获得了至上的满足,阴鸷的笑容宛如撒旦。她强忍着剧烈的痛楚,笑道:“贱妾未曾料想到,皇后娘娘竟是这般蛇蝎心肠!看来宫中传闻娘娘心狠手辣,果真不假……”
“心狠手辣?来人,给本宫彻查,到底谁胆敢在背后乱嚼本宫的舌根!查出来的,一律处以截舌之刑!”
皇后怒火中烧,仪态皆失。兰烬落带着同情的意味叹惋起来:“娘娘,您现在与市井泼妇有何异?若您行得端做得正,又何惧那些流言蜚语?我想,皇上应该更倾心于恭谨端庄之人,如果看到您现在凤仪尽失的样子,当作何感想?”
☆、26、枯木逢春死地生
承华寺。
在一处隐蔽的屋舍内,晚晴伏在一张软榻上,罗裳轻解,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肤。云溪手执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瓷青釉药瓶,替晚晴涂抹着膏药。晚晴咬着唇忍着疼痛,唇上已印下了一圈牙印。
膏药涂抹在伤口上,引得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毕竟是一介弱女子,随着云溪指尖的动作,她的身躯轻颤着。
云溪低哑着声音道:“疼吗?忍着点,这药见效快,稍过两日便会痊愈了。说来也是造化弄人,当年我为你易了容,你却执意要回到皇后身边伺机复仇,倒险些又丢了性命。晚晴,今后勿要再如此莽撞了,千万要记着谨言慎行,知道了么?”
适才晚晴被拖了出去,正挨着乱棍揍打。眼看着柔弱的身子便要支持不住而咽下最后一口气,云溪恰巧路过,匆匆地乔装打扮成了菡萏的模样,对棍打她的侍卫声称,皇后要重新盘问晚晴之后再行处置,便带走了她到这处承华寺偏僻的屋舍里。
晚晴眼眶微微泛红,闪烁着晶莹的泪水:“晚晴明白了。姑姑,若不是您怜惜晚晴两相施救,晚晴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姑姑您对我恩同再造,晚晴无以为报。”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如今皇后娘娘那里你是呆不得了,再回去只会自投罗网。承华寺距离云岘轩不远,承华寺的住持又与我交情甚好。这屋舍偏僻常年无人居住,你就安心在此住下罢。”
“云溪姑姑,今日我见那懿婧娥,那副容颜着实与我家娘娘……”
晚晴话语还未说完,便被云溪捂住了口:“你可忘了,皇上最恼旁人提起熙妃娘娘。宫里人多嘴杂,稍有不慎人头落地也未可知。从今日起你就当作自己是哑巴,熙妃的事情只字不可向外人提起。若有什么事情来寻我,只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绕过承华寺后面的那座假山,到云岘轩宫门口放下一只红色的纸鸢便是了。”
“诺。多谢姑姑为我考虑周全。”
清晏宫。
棋盘上的黑白玉棋子密布,黑子白子势均力敌,不相上下。已然沉思了许久的十七兴味索然地将指尖的白子扔下,玉质地的棋子铮铮然相击:“不下了,不下了。”
“怎么不下了,适才你不是还赢了我一局么?”
九妄言指尖掂着一枚黑子,将目光从凌乱的棋盘上移至十七的脸上,唇畔浮现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十七端起桌上的茶水,豪饮了一口后说道:“前一局棋是七哥有意让我的,故意输的不着痕迹。想法设法地让我赢,比干干脆脆地赢我一局来得更难。七哥的棋艺,哪是我这初出茅庐的小卒能够及得上的?”
九妄言见他两口便将一杯茶水给饮完了,笑嗔一句:“饮茶不比喝酒,得慢慢地品。这上好的大红袍,你也真舍得糟蹋。无怪乎上次母后邀我品茶去,怨你不懂饮茶之道。”
十七豪爽地一笑:“母后小器也就罢了,连七哥你也如此。依我看,再好的茶也比不了几十年的酒香醇清冽。”
他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