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豫候不知在说什么的话,他没法再在这屋子里呆下去了,他也不想看到那个所谓的娘亲,只能夺门而出。

“阿秀!”那个人在他身后焦急的叫他,可他只想逃,逃得远远的。

“你别追,让他静静吧。”文豫候拦住了想追出去的秀才爹。

“可是万一他这样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呀?”秀才爹着急不已,他心中最愧对的便是这个小儿子,若是他这辈子都不能原谅和接受自己,那他下半辈子可怎么办?

“没事的,会有人跟着他的,你不用担心。”一波未平一又起,文豫候一时间也是心乱如麻,唯有怀中抱着的体温才能让他稍微好受些。

小侯爷冲出了侯府,却不知该往何处去。大街上熙熙攘攘,街边巷尾平时里不曾在意的那些母子亲情此刻看来如刺在眼。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无比期待的亲情变得如此滑稽,若是说出来,想来也是没有一个人肯信的。

就连他自己都不愿相信。

茫茫然地走着,却不知何时走到了宫门口。守卫见了他,询问他进宫的腰牌,他拿不出来,也不说话,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太阳底下。

没有腰牌也无诏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宫,守卫不敢私自放行,只能派人去通知太后身边的苏嬷嬷。不过一小会儿,苏嬷嬷带着两名侍女匆匆赶到宫门口,看到失魂落魄的小侯爷,她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如何失了魂了?”苏嬷嬷将小侯爷抱在怀里,拥着他往宫里走去。

她身上的香也不知是何种花香,柔柔的很是好闻。小侯爷也曾想过自己的娘亲该是个温婉大方的美人,虽比不得宫里出来的皇亲小姐,也该是大家闺秀。她身上必定也熏着香,若是有朝一日能在她怀着睡着,那该是多美好的一觉。可如今,一切都破灭了。

思及此,小侯爷再也忍不住在苏嬷嬷的怀中痛哭了起来。苏嬷嬷和那两位小侍女不知究竟出了何事,只能愈加温柔地安慰着他,替他拭去脸上的泪水。

到了太后的寝宫,小侯爷已经哭成了一只红眼兔子,把太后心疼得不得了,忙将人揽到怀中安慰。

“阿秀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了哀家的阿秀?哀家定要为阿秀讨回公道!”

阿秀不敢说秀才爹的事,他怕太后不信,更怕太后信了,若是认为秀才爹是不祥,将他抓起来,那可怎么办?

阿秀想到此,又不敢哭了。

“不哭了?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太后给小侯爷擦了脸上的泪,问道:“谁欺负你了,你同哀家说。”

阿秀抽了两下,哑着声道:“是爹爹,他……他打我,因为我功课做不好。”

阿秀最后还是撒了谎,但好歹让太后放下心来了。

“弄章这小子是怎么当爹的,哪怕是功课不好也不能打孩子!哀家竟不知他平日里是这样教导孩子的。苏嬷嬷,你去把文豫候传进宫来,哀家倒要好好问问他!”

苏嬷嬷领了命便派人去了。阿秀看太后没有怀疑,也放心了不少。至于其他的事情,就让他爹爹自己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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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文弄章被太后传唤进宫说教了一通,他一开始悬着一颗心,以为景玉的事情被阿秀说漏了嘴,可后来得知太后并不晓得此事,便也放心了下来。

太后说他,他便领了那莫须有的“罪名”。心中同时感叹道,阿秀虽一时无法接受,但好歹没有失去理智,做出有害家人之事。罢了,他们父子之间的隔阂,终究是自己造成的,谁敢说将来他自己与景泓相认时,就会有多顺利呢?

太后一开始全心全意放在阿秀身上,并不察觉,等她训完了,才发觉文弄章脸上竟是带着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