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看起来像个小跟班又像哪个武林世家养尊处优的小公子,颇有些违和感。

从青州到关州骑快马不过三五日,好在靖王和卯二在外行军作战经验不少,一路上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因此避开了不少可能会发生劫道的路段。

但景泓一个书生哪里适应得了这长途的骑马奔波,一开始不过半日便累得几乎要趴在马上。卯二自是不会说什么,靖王看他如此不争气的模样眉头皱起就没放开过。最后还是卯二看不下去为他说了话,三人找了个地方休息一下,卯二顺势给景泓说了不少骑马时的诀窍,这好歹让他后面的路竟也慢慢地适应了起来。

靖王依旧没有开口说他,但是景泓心中越发觉得自己很是无用,这一路上尽成了众人的绊脚石,添了不少麻烦。

行了五日,三人才到达了关州。

关州在青州以南,不像青州有大河的滋养,也不像平原能广泛的种植,这里多是山区,道路崎岖,仅仅隔着一座山的人可能好几辈子都不曾相识,更不知山那边还住着一群人,因此发展得并不算好。唯一的好处就是大河淹不到这里,此时的关州尚在太平之时。

“本王这里过得好好的,这小子过来干什么!”广王接到靖王前来的消息时人还在床上躺着,他昨日与美姬一块喝酒赏乐直到东方既白才睡下,这才闭上眼没一会儿,便有下人来通报说是他的亲侄子靖王来了。

广王一脸烦躁地从床上起来,拿起衣服往身上套,一边穿衣一边抱怨着。

“估摸着是来借粮的?”管家在一旁思索道。

“不借!本王穷死了!”广王气急败坏地推开正在给他系腰带的侍女,两撇八字胡气得都歪了。“把本王赶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不闻不问,这会儿倒想来拿东拿西了?”

“王爷慎言!”管家紧张道,“靖王可不是个好糊弄的,您待会儿见到他,可得稳住了,别说那些不该说的胡话才是。”

“什么胡话?本王何时说过什么胡话?这不是事实吗?”广王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骂道:“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这隔了夜的茶还敢放在这里给本王喝!”

管家在一旁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家王爷本来就是不受宠的妃子所出,要不是没脑子没实力争储,其他皇子看不上与他结盟,也活不到如今。先帝即位后留他一命,封到了光州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虽不乐意,但也算是在自己的极力劝说下安安分分地过日子。这如今江南水患,靖王的来意不言而喻,他心中的不忿又起来了,说不得要在靖王面前摆谱,实在让自己头疼。

靖王等人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了广王,叔侄俩见了面也并不亲络,靖王按着辈分给叔叔请了安,广王心安理得的受了,抬着下巴坐在主座上,眼睛都不带多瞄一眼自家侄子的。

“皇叔近来可安好?”

“安好。”广王打了呵欠,懒洋洋地回答,好似在责怪靖王,他若是不来,自己更能安好。

“皇叔既然安好,想必能帮侄子一忙。”

“不了。本王这关州地形狭隘收益不好,生意也没得做,看来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广王也绕圈子,直接拒绝了。

靖王也不急,他喝了口茶,道:“还是这关州的‘酥雨’香,侄子常年戍守北疆,那边冬长夏短,粮食都很少,更不说种茶了,这口酥雨确实想念的很。”

酥雨是关州盛产的茶种,因在谷雨前后采摘而得名。此茶甘香清甜,入口之后回味无穷,是关州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一样特产了,关州一半的税收都来自酥雨。

“阿澈喜欢,待会儿多拿些走罢。”广王听罢心中稍稍有些得意,手一挥倒是大气得很。

“不过,这茶再好,也需得好水来泡,若是那污水脏水,岂不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