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雀澜以前会嫌恶心,虽然现在也觉得不太合适,他们都是老夫老妻了,又不是十七八岁的时候。但是她如果这么说,季时韫就会认为她在嫌弃他老,他离三十岁还有一段距离呢。有一个敏感的伴侣,就意味着要时时刻刻注意他的情绪。

季时韫的情绪往往都非常古怪,不知道哪一个瞬间他就开始不高兴了。

一个聪明、有很多心眼,很敏感,又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男人,谁能招架?

他亲吻的动作停下来,抱着她在墙边罚站。

徐雀澜快被他捂死了,她的手摩挲着他的后背,季时韫立刻绷紧了后背的肌肉。徐雀澜实在忍不住笑了一下,季时韫的心思时而让人看不懂,时而又那么好懂。她轻轻摸着,轻声笑了一下:“唉。”

不出意料,徐雀澜第二天又腰酸背痛地起晚了。

进店的时候小刘已经将料备好,收拾好了卫生。他以前不仅在烧烤店打过工,还在奶茶店干过,一个人开早的时候干活也非常利索。但这两家店都拖着工资,好不容易碰到徐雀澜这里不拖工资,试用期还明确给工资,他就非常积极地表现想要留下来。

徐雀澜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试用期给工资、按时发工资好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小刘居然会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三天试用期一过,她先给小刘发了试用期的工资,让他身上有点钱。

徐雀澜来店里以后又忙了三个小时,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所有品基本都弄好了。她打开店门,让小刘记得关纱窗门,去不远处的超市买了两斤香蕉。粒粒说想吃香蕉,她正好有空去买回来。

再进店的时候,她通过纱窗门看到了坐在等候区的客人。

现在还没人排队,应该不用等才对。徐雀澜刚打开门进去,正在软凳上出神的女人却好似条件反射似的突然站了起来,朝她笑了笑。

注意到这个奇怪的细节,徐雀澜皱了皱眉。她收起遮阳伞,看向她的脸。

女人留着一头整齐的短发,脸很干净,四十岁左右,身上穿了一件灰色的短袖。徐雀澜瞄了一眼她短袖袖口下那道有些怪异的淤青,她便朝着徐雀澜尴尬地笑了笑,正在打包预定单的小刘连忙道:“姐,这个大姐说看见招聘启事,想来干活。”

“这样。”

徐雀澜坐到小桌的对面:“好,你先稍等。”

“小刘,你去一趟超市。粒粒说要吃草莓,我给忘了,”徐雀澜给小刘转了五十块钱,“麻烦你跑一趟,买三斤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