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二十两银子就可以买下我！求求公子救救我，我什么都可以为公子做！”

“二十两银子？”

顾川轻声重复，平静地看向女子。

女子似乎看到了希望，眸光微亮，抬手拭去眼角的泪。

“是。公子若买下我，我可以伺候公子一辈子……”

顾川没有再看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掏出银子，将银子朝壮汉掷去。

壮汉接过银锭，放在手里掂了掂，撇了撇嘴。

“算你运气好，遇到大善人了！”

壮汉说罢就要转身离去，却被女子叫住：“把卖身契给我 。”

壮汉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卖身契，随手扔给了她。

女子从地上捡起卖身契，眼底闪过欣喜，捧着卖身契小跑到顾川面前。

“公子，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你既已获得自由，便走吧。”顾川一提马缰，目视前方。

“我不需要你伺候，姑娘保重。”

“公子……”女子的眼眶又倏地红了，软语哀求道：“公子，我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回家又要被爹爹卖了还赌债。公子，求求你收留我，我什么粗活累活都能干，任凭公子差遣，只要给我一个落脚之处就行。”

顾川依旧目不斜视，态度坚决：“姑娘让开，小心马伤着了你。”

他说罢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远去，徒留女子怔怔地立于原地。

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花了钱，却不要人。哪怕留在府里做个粗使丫头，这钱也不算白花哪。

顾川回了宅子，头一次没有去看萧琬，而是进了书房。

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卷画，放在书案上徐徐展开，就那样默默看了许久。直到萧琬推门进来，他才蓦然回神，朝萧琬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萧琬走到他身侧，看到摆在书案上的画，好奇地看了一眼。

画上是一位容貌端庄气度清雅的女子，含笑立于红梅旁，梳着妇人的发髻。

萧琬仔细看了看这女子眉眼五官，似乎与顾川有几分相似，心里便有了一个猜测，开口问道：“这是……”

“我的母亲。”顾川轻声道：“我画这幅画的时候，她已经生病了。所以我才要苦练画技，把她的容貌记住。我怕时间久了……我会忘记她的模样。”

顾川牵起萧琬，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温柔地搂她入怀。

“我今日见了一个女子，眉眼间很像我母亲，有那么三四分相似吧。她来历不明，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是看着那张脸。我想，也许她真的很苦。”

“我买下了她，又把她扔下。”

萧琬俏皮一笑：“不然你难道想把她接回来？”

顾川摇头：“不可能。”

“你若接她回来，我就走。我每次看话本子，看到那些将军王爷出了趟远门,就莫名其妙地领个女子回来，说是救命恩人当以身相许，我都觉得他们有病。尤其将军究竟是去打仗了，还是夜闯寡妇村？”

萧琬说到这里，顾川忍不住笑出声。

“再说既是救命恩人，该用金钱报答，或者给对方找个好男人嫁了，怎么还让对方做妾呢？那女子也是嫁不出去了么，非得抢有妇之夫？真正的救命恩人应该赠予恩人富贵权势，而不是娶对方，让对方给你操持家事生孩子。”

顾川听完她这一番义愤填膺的话，轻轻捏了下她的腮。

“总感觉你在指桑骂槐。”

他想了想，笑道：“那我把我所有的富贵权势都给你，能不能娶你？”

“你给我个官当当，我倒是乐意。比起当夫人，我还是更喜欢做官。”

顾川又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