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月鼎强撑着舒展开眉头,冲他笑。
可又往前走了没半刻,他脸上硬挤的笑愈发勉强,汗水顺着下颌低落。
“月鼎!”
许逐星忙扶住他。
他拧眉:“不能再往前了,我带你出去。”
可巍峨的灵脉近在咫尺,透出金色的一角。
抬眸看着灵脉,问月鼎头疼欲裂。
他的思维凝滞了一瞬。
问月鼎抬头的瞬间,灵脉的灵气浮动变得剧烈,突然迅速朝着他涌来。
可灵力当接触到他的身体时,问月鼎却丝毫未感知到异样。
他猛掐了自己一把,在身前幻化屏障,抵挡住灵脉流淌的气。那气似乎也并无恶意,见他不愿意接纳,便灰溜溜地往后退去。
可这一切,许逐星乃至凌苍粟都无法看到。
他们的视角里,就是问月鼎突然发愣,随后莫名脸色发沉使用术法。
“我留在这帮忙找明副宗主的踪迹,你带着他先走!”
凌苍粟化为人形,朝许逐星使眼色。
比起已经很明了的二十年前真相,显然还是问月鼎的命要紧。
“走。”
早就站不住的许逐星脸色微沉,摁住问月鼎的肩膀。
“舅舅,你不要留在这。”问月鼎强撑着调动残存的理智,“此处危险。”
从他本能里感知到的危险。
等三人离开灵脉主支的范畴,问月鼎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
忽略掉虚脱感,一切像是未发生过。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许逐星左瞧右看,担心得紧。
“我没事。”问月鼎灌了整整一壶水,这才缓过气。
他斟酌着词句。
“方才,我觉得那灵脉似曾相识。”
那不似久别重逢的欣喜,反倒带着厌恶和.....
问月鼎难以描述心头的古怪之感。
孽债。
他脑中无端地蹦出词来。
“先去找李承渡。”
许逐星不由分说,把他连扶带推,扯回了客栈里。
“他身体很好,灵力稳定。”
李承渡仔细检查过,一板一眼道:“若是真要挑错处,有点阴液不足,可能是熬夜所致。”
并非全然是熬夜的错。
许逐星和问月鼎默默对视,纷纷低下头。
“所以,你们在担忧何事?”
问月鼎还没开口,许逐星急着将白日在灵脉附近的事和承渡详尽描述。
“他之前接近灵脉,从未出现过如此症状。”
承渡的脸色变得严肃。
“或许这不是病。”他沉吟片刻。
“而是他和灵脉有未尽的因果,两边都无法偿还,故而抵抗。”
佛家讲究因果轮回,他虽然不是正经佛修,却也通读佛法。
“何种因果?”问月鼎忙问。
“太重的恩情、爱恨、怨憎.....都有可能。”
承渡仔细想了想,轻轻摇头:“可你先前没来过沙泽,按理来说不会产生因果。”
“兴许是我想得太多,可你身体又的确好着。”
无法,承渡只能给他开了几副安神降暑的方子。
他叮嘱:“往后,离那处灵脉都要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