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帮他修角么?我教你如何做。”

许逐星立刻起身:“请舅舅赐教。”

看他严阵以待,凌苍粟一阵心虚。

白泽角断口处质地软,是很敏感的部位,一般只给最亲近的人碰。

他从来不修自己的角。

回忆着曾经认识的几对夫妻说过的流程,凌苍粟一本正经:“其实很简单,就是....”

问月鼎拎着饭回来时,已是星落满天。

只会纸上谈兵的凌苍粟早已不知所终,只留下个摩拳擦掌的许逐星。

“你累不累?”

吃着饭,许逐星鬼鬼祟祟打量着问月鼎的头顶。

“不困。”

好不容易能在沙泽这等环境恶劣之地吃上虾,问月鼎心情颇好。

他慢慢地嚼着,茫然地看向许逐星。

“怎么了?”

“吃过饭,我帮你磨角。”

许逐星给问月鼎碗里夹了只剥好的虾。

“好。”

问月鼎把肉推到他跟前,继续安静地吃着饭。

把地上的杂物和摆件清开,将桌椅搬走,许逐星给干净的地面铺了两条三米长的垫布。

“你变成白泽坐上来。”

“逐星。”

等到虾仁不再充斥问月鼎的头脑,他本能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你确定能行?”

“肯定能行。”许逐星无比自信。

“来。”

问月鼎浑身散出流光。

配合地化成高大的白泽,跪坐在地。

许逐星跪在地上,轻搂住他的脖颈。

雄兽的长睫微微颤动,问月鼎不适应地偏开头。

“怎么了?”

“有点痒。”问月鼎说着,还是配合地垂首,将角送到许逐星手里。

角的断口处,明显和其他地方颜色不同,看着还要剔透些。

许逐星松开手要去摸角,却发现沾了一手的毛。

“你最近,掉毛这般厉害?”他微微蹙眉。

当人时的皮相没变粗糙,可原本柔顺的毛却有些乱。

“只是沙泽太热了。”

问月鼎蹭着他的脸颊。

“最近多吃牛肉、鸡卵和萝卜。”许逐星用梳子将毛梳顺。

“毛会少掉些。”

“.....这是防止猫掉毛的办法。”

问月鼎帮忙养过猫,一下听出了不对。

“是舅舅说的办法。”抬眸看他,许逐星促狭地笑,“兴许你和猫也没太大区别。”

把毛捋顺,许逐星这才重新开始打理兽角。

他取了盒子,用来收兽角掉落的尘粉。

随后取出水来,反复擦洗断口。

沾了水的白泽角分外莹润,透着鲜亮的生命力。

脆弱的断口又痒又麻,白泽的长尾摆动,轻卷住许逐星的脚踝。

像是不痛不痒的警告,也像是不自知的赞赏。

许逐星被勾得心痒痒,用手捋了一把长尾,棉絮似得毛满天飞。

“得拿用火燎过的榈纸慢慢磨。”他将蓬松的尾放开,“会有点痒,你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