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付燃灯已经失去了往西攻的机会。
“因为人、妖助我,我不能放着他们不管。”
付燃灯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道:“父尊,停手罢。”
看到父子俩对峙,一时间,修士们也不知该不该继续攻去。
许逐星跌跌撞撞下来,扶住兽影消散,浑身脱力的问月鼎。
看他这副失魂落魄模样,想要帮忙的修士们默默收回手,只留了冯越过去帮忙看诊。
他们多少都受了伤,除去伤得太严重的,都不动声色护在问月鼎跟前,警惕地看着对峙的两魔。
“你喊本尊父尊,却不按照父尊的心意行事。”
“口口声声要的休养生息,可如今在佳节闹得魔族不得安宁。”
浑身的封印刺痛,诏魍声音喜怒不定。
“说到底,你和本尊,不也是同类人。”
本以为这儿子仁善寡言,可这一次,他倒是看到了和先前不同的付燃灯。
如果他也能为权力狠下心拼命,做魔尊,倒也并非不可。
可付燃灯让他失望了。
“失去一个佳节,我会把千万个佳节补给他们。”
“我已在安抚流民,而后会安葬死者。”
付燃灯坚决道:“他们会知晓,我与您不同。”
“月鼎,月鼎?”
许逐星跪在地上,对一旁魔族慷慨激昂的陈述充耳不闻。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轻声呼唤着脸色苍白的爱人。
他摸着他的脸,低下头去,恰好看到问月鼎掌心,被他先前不小心烫出的水泡。
妖没有魔那般强大的自愈能力,问月鼎这种水灵根,更是不耐烧。
水泡破裂,问月鼎手心全是血。
“.....对不起。”
许逐星喏喏地低着头,颤抖着手去取伤药。
原本下去些的魔性,险些又上来。
一旁,一排小纸人从问月鼎身上跳出来,三五张担忧地拉着许逐星,三五张着急地绕着问月鼎转。
“唉....你太别激动,等会又魔性起来。”
凌苍粟重新变成毛球,着急地给外甥送去灵力。
他念叨着:“除了他,又没人能拉着你。”
仔仔细细把过脉,冯越擦了擦汗,面露欣慰。
“少宗主受伤不重,只是灵力亏空严重。”
实在是吓人。
今日少宗主所作所为,几乎都在他们预料之外。
幸亏结果不糟。
冯越一边耳朵听着许逐星哀哀喊少宗主,一边耳朵还得听着诏魍和付燃灯的话,巴不得把人裂成两份。
听着付燃灯的陈词,诏魍愈发地厌恶。
“黄泉岸见,我随时等你来杀我。”
本以为还有救,现在看,还是优柔寡断。
历代魔尊带着魔族生存,靠得都是侵略和烧杀。
没有其他的解法。
他看了眼许逐星。
只是一眼,身上的咒法骤然加重,像是无声的警告。
“....”
问月鼎眼皮微动,手指收拢。
若是平时还能无视咒法,可现在的诏魍正虚弱。着身下的阵还有残光,黑雾不甘地跃入阵中。
另一头,黄泉岸西。
“咳咳....”
身材高大的魔族捂着胸口,七窍溢出鲜血,身形不稳,险些翻倒在地。
濒死之感萦绕不去,胸口处小杂碎射出的箭伤还炙烫着,那小白泽所下复杂术法也极其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