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门外传出敲门声。

是他最忠心的侍从。

“您....”

他语带担忧,至少听起来忠心耿耿。

缓缓放下手,诏魍眼中阴晴不定。

他不信任任何人。

“本尊无事,退下。”

得亏早都撤到魔域西,也算准了燃灯心软,不可能放下盟友不管,把大部分兵马都抽回了东面。

现在,他有大把的喘息时间。

损去的修为百年都难愈,可肉身还在,就不愁没办法。

从小白泽和小杂碎手里吃的亏,他迟早会收回。

魔殿内,一群人团团围着问月鼎。

从一开始的担心,成了无奈。

凌苍粟长叹一声。

许逐星抱着外甥死活不撒手,像个抱着树干的猴儿。

好在亲爱的外甥没大碍,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

丹药的副作用显现,平时借着昏迷,一般干脆就直接睡过去的问月鼎悠悠转醒。

“咳咳....”

在众人紧张注视下,他咳嗽两声。

没咳出血。

“逐星。”

他看着红着眼眶,呆呆傻傻的许逐星,扯了扯嘴角。

“我没事,别急。”

方才迷迷糊糊地,他听到许逐星在喊他,和他道歉。

“不必内疚,都是我的过错。”付燃灯歉疚。

“二位先在魔域休息,我去通知明鹫宗。”

“多谢魔尊好意,不必了。”大庭广众下,问月鼎忍着臊,轻拍许逐星的背。

“外头还有许多事,我们处理过伤,得早些出去。”

许逐星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呆在魔的环境里。他自己也对气敏感,难以适应魔域纷乱的气。

他们终究不是魔域的人。

听到他唤他魔尊,付燃灯愣了下,脸上并无太大喜色。

“我差人送诸位离开。”

简单清点过数,许逐星带着的魔兵还存了一半的活口。

这已经算得上是面对突然袭击时最好的结果。

问月鼎收回控尸的术法,叮嘱过付燃灯安抚亡者家属,找人收殓尸体,历时一天一夜,修士们终于离开魔宫。

一行人里,伤得最重的也只是和问月鼎一般,内伤加上灵力亏空严重。

他们没法动用传送阵,几只金乌自告奋勇,帮忙将人驮走。

坐在金乌背上,许逐星攥着问月鼎的手,沉默不语。

问月鼎摊开白皙的手心:“伤早都好了。”

“....还有你的鹿茸。”

手伤好得快,可鹿茸不会再回来了。

“鹿茸?”

问月鼎这才想起自己断掉的那两截角。

说是鹿茸....

倒也没错。

“没事,角还能长。”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可信,问月鼎看向一旁装傻的毛球。

“是吧,舅舅?”

“是。”凌苍粟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