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灵根和水灵根想要维持灵力,都需要定期处在潮湿的环境。
因着不需要引雨,沙泽屋檐很窄,只能变成毛球,才不会被淋湿,又能吸纳到灵力。
蓝瞳的毛球眨了眨眼。
“卯时不到便走了。”
雨渐渐停了,地上蓄的浅浅水洼转眼被烤干,问月鼎只能遗憾地回屋化回人形。
他将许逐星留下的手札递给凌苍粟。
“字我是认得,可这画的....”
凌苍粟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看不懂。”
许逐星的画技,实在是不敢恭维。
“是魔宫内的布局。”
问月鼎耐心地给他重新画了一遍。
“我记得我两百年前去时,魔宫还不是这副模样。”凌苍粟摸着下颌,感叹,“早听闻诏魍热衷大兴土木,也不知如此大规模的重建,是搜刮了多少民脂。
可惜被软禁的许逐星所知也很有限,他们研究了一半,发现能用得上的线索不多。
李承渡敲了敲门。
“午时前得离开,我们该出发了。”
他声音带着欣喜。
离开外围进入鱼龙混杂的内城,就代表他们暂时逃过了魔族的监视。
“前辈稍等!”问月鼎有条不紊地收拾好行李,让凌苍粟躲进箱内。
外面巡视的魔族少了大半,也不见许逐星和付燃灯。
他们混在入城的人流里,畅通无阻地朝着内城而去。承渡来过许多次内城,轻车熟路找到他们要落脚的地方。
有歧客栈。
明面上是给来往旅人的落脚地,实际上是试锋的私产。
齐门主起初建客栈只是为挣钱,可现在,此地成了特殊时期修士们的聚地。
递上牌子,跟随小厮七拐八拐上到三层,破开一道封印,才能看到角落里破败的厢房门。
打开狭窄的门,里面的环境宽敞整洁。
比他早来的同门们早已等候多时。
“少宗主!”
一瞬间,问月鼎像是回到了鹭原安逸的生活中。
“午羊师姐,赵师兄....”
问月鼎心头一阵暖,忙同他们一一打招呼。
他同他们介绍身后的医修:“这是路上带着我的承渡前辈,照拂我颇多。”
被修士们热切盯着,内向的李承渡往后躲了半步,又险些结巴。
“诸位好,在下承渡。”
“都累了一路,别傻站着。”
古叹热情地招呼着被团团围住的两人。
“快来坐下。”
边吃着饭,问月鼎边同他们说着正题。
“我已找到许逐星,只是他暂时不能和我们汇合。”
“魔族绑他当小魔尊养?”古叹匪夷所思,“亏他想的出来。”
许逐星真当上魔尊,怕是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捧着整个魔域来明鹫宗找少宗主。
“依我看,您就该在昨夜把他直接绑走。”
蔺有盏幽雅地擦了擦嘴,又开始乱出主意。
“把他带回宗去看着,不让魔尊再有可乘之机。”
“我带着他跑了,留在沙泽的修士会遭殃,诏魍也不会放过他。”问月鼎放下茶盏。
“我想永绝后患。”
“蔺有盏,你这岁数真是白活。”
古叹柳眉倒竖,训着师弟。
“少宗主没你零头大,都比你想得清楚。”
“我是想着,就算魔族找麻烦,也是我们担着。”蔺有盏讪讪,“总不能让俩加起来不到四十的孩子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