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苍粟说他这半月瘦了许多,可问月鼎看着镜子里的身影,没有半分实感。

胖瘦看不出,可他的发色,像是又浅了些。

舅舅说,他的妖相,至少半年之内都压不下去。

“问月鼎!!!”

屋外传出声。

是齐改和孙明珏。

明鹫宗瞒得极好,他们对问月鼎和许逐星的遭遇浑然不知,只以为一人染了会传染的风寒,一人临时有事不在 。

问月鼎出不去,没事干的俩人便跑来了明鹫宗闹腾,隔着门和他说话。

“他在,小声些。”问月鼎不能出声,凌苍粟装成明鹫修士替他回答。

“少宗主嗓子坏了,没法大声说话。”

“太倒霉了。”齐改还是问月鼎认识的齐改,不成熟,而且咋咋乎乎。

他叹了口气:“大过年的染风寒,哪都去不了。”

“是啊。”孙明珏无奈。

“也不知是哪处风寒,能把金丹修士害成这样。”

“楚江出不来,我们原本还想找你打牌呢,现在只能隔着门和你说话。”

“舅舅,他们,近况。”

问月鼎艰难地传音给凌苍粟。

“你们近况如何?”

“就那样呗。”

齐改撇嘴,嚷嚷。

“我真不想在家里呆了,吃饭睡觉都要被管。”

“我也是。”孙明珏垂头丧气。

“宗里清闲点,我爹又要管我几时归家了。”

“说起来,许逐星遇到啥要紧事呢?”齐改好奇。

“居然重要到他肯在你生病时抛下你出去。”

这俩人好得能盖一床被子,他实在想不出许逐星缺席的理由。

“少宗主说,不知道。”

“唉,估计是真的很要紧。”

孙明珏问:“那他最近都不回来?”

“....是。”

凌苍粟在心里直叹气。

虽然外面的两个小辈说者无心,但这是在他外甥心上反复扎

“那我得把他要我转交的物件给你。”

外面传出手忙脚乱的翻找声。

“他在九玄时在我这存过包裹,说要是他没法在明鹫宗过年,就在过年的时候给你。”

“是何物?”

问月鼎费劲坐正了些。

“我也不知,他给匣子上贴了十来张符,没有元婴期打不开。”

孙明珏压低声音。

“估计是怕被你爹撵走,你俩过年见不着面,多给你备了个新年礼。”

他将匣子小心放在门口的架子上。

“等到你好了,记得和许逐星一道来找我们玩。”

“元宵吉乐,新岁安康!”

体谅到问月鼎身体不适,二人没待太久。

不等问月鼎提,凌苍粟将木匣递到问月鼎手里。

问月鼎用尽全力收拢手指,这才没让木匣掉落。缓慢打开木匣,隐约能看到里面躺着两只小人。

小人衣着很正常,但用红布垫着。

凌苍粟自觉转过头。

....年轻人的花样就是多。

他身后的问月鼎许久没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