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就联想到元暮江此行可能凶险万分,以至于他要一种以交代身后事的口吻,替她安排好一切。
霎那间,况遗怜心里闪过许多念头,最后都化作沉重的担忧:“那你一定记得早一点去汝州接我。我家里的情形,你是知道的,嫁出去的妹妹赖着不走,我哥哥嫂子会不高兴,说不定还会把我扫地出门……”
元暮江听她说的那么惨,登时就笑了:“放心,我会打点好一切,你只需要安心在汝州住下,江南之事一毕,我一定亲去汝州寻你。”
话是这样说,可生死之事谁又能料定呢。况遗怜抬头,痴痴望向元暮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有些患得患失了。
元暮江见她眼中似有泪光,便俯身吻她,拍胸脯保证道:“不会有事的,放心。”
那晚,遗怜难得还主动了一次。亲吻的时候,不再是元暮江索求无度,而变成了她紧追不放。唇舌相交之处,一直是她在撩拨,元暮江被动防守,最后,也是元暮江节节败退,粗喘着不许她再有进一步的举动。
“况遗怜,别,别……”他无奈地去舔刚刚被咬破的地方。
他往外推人的动作很轻,轻到遗怜不费吹灰之力又抱了上去。她的依恋,尽管稀有,一旦出现了,又令人难以抵抗。元暮江没有选择,他只能抱她更紧。
那种时候,他们又是那种关系,一切尽在不言中。元暮江八风不动,况遗怜就先他一步解衣裳散头发,她今天的发髻本就不高,很快青丝满榻,衣裳也扔得到处都是。
小衣上没有盘扣,只有两根飘带松松系着,属于是犹抱琵琶半遮面那种美。元暮江只略略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仍不忘脱下自家外袍往遗怜身上套:“不要选在今天,今天不好。”
“昨天不好,今天不好,明天也不好,究竟哪一天好呢?”况遗怜轻声问。
她话中另外一层意思是,她这个清心寡欲了多年的寡妇,到底还要洁身自好到哪一天?她究竟还要做到哪种程度,流言蜚语才会放过她,伦理纲常才会对她网开一面。难道像这样明日复明日,苦守着女人所谓最宝贵的贞洁,就是有意义的吗?
对比她,元暮江就没那么洒脱了,他的顾虑,远在一晌贪欢之上。他现如今完全是个有今朝无明日的半死之人,前路越是艰险,他越不敢拉况遗怜下水。
“一个寡妇,带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去给丈夫上坟……”元暮江说到这儿,满腹心酸根本压抑不住,声音越来越低,除了哽咽,就是怜惜。
他不是元振文那种没心肝的混球,他不想况遗怜成为他的未亡人,他要她好,过幸福美满无忧无虑的日子,而不是凄凄惨惨的守寡,稀里糊涂就把后半辈子赔个精光。
只不过,人心一旦躁动,话说得再真心实意,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元暮江说生境艰难,况遗怜偏要跟他唱反调,说她不怕:“天底下带孩子的寡妇少了吗?你不要忘了,就是你这个八面威风的廉访使,也是我这个寡妇一手带起来的!未必在你眼里,寡妇就做不成事,就撑不起门户?”
其实,这样瞧不起人的话,元暮江哪敢对她讲。况遗怜也知道,她纯是赌气,才会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可她就是忍不住,她听不得元暮江信口胡说咒自己死。他死了,她怎么办?
面带薄怒,况遗怜抖掉了元暮江披在她身上的青色锦袍,小衣也因此滑落,她等于是赤身裸体半跪在榻上了。
元暮江慌忙看她两眼,怕她着凉,又满地里拣衣裳,况遗怜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手忙脚乱地为他宽衣解带。事已至此,真是什么都不用说了,男欢女爱,这么简单的事儿,两个正当壮年的人还能不懂吗。
遗怜的手,微微有一些凉,元暮江就转过身来,自己把解腰带的活儿接过去。等他也脱得差不多了,况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