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元暮江犯了天大的罪,韦太后也只能保他,除此之外,没有第二选择。
可问题在于,怎么保呢?韦月娥再怎么说也是摄政太后,她不可能知法犯法,明知人伦罪当诛,还徇私枉法包庇元暮江。这种手段拙劣的一时护短就算成功了,也必将为以后埋下惊涛骇浪,堵不住悠悠之口,她这个名义上的副皇帝还怎么夸夸其谈法纪严肃、内政修明,还怎么统御九州、号令天下呢?
所以说,韦太后愁哇,她愁得连声叹气:“难办呐,难办。”
开心就好呀
太好啦!
圆柱老师真的很像每天关心幼苗的园丁,温温柔柔看我哈哈哈
好好好,吃烧烤!
嘿嘿,我觉得我要改个名字,才配得上你说的话,我家是做这个的,所以用了这个名字,但这名字貌似不温柔
我猜你也是做这方面工作的,不然想不到取这个名,我也一开始也觉得蛮惊讶,怎么取这个名,但是看文还很细腻哈哈
七七、到此凄凉否
又延挨一阵,都三月初了,宫里还是没有正经旨意传出来。元暮江依旧时常都在文绣街住着,韦太后不发话,朝上那些人再怎么义愤填膺,也不能真拿廉访使怎么样。
佞臣这种身份,别的不说,权势还是很大的,畏惧的人也多。真正敢挑战强权的,往往是另一种强权,普通人是没这份胆气与决心的。
韦太后虽说明面上没有处置元暮江,但为了平息物议,还是变相地小惩大诫了一下。她派了元暮江南下巡盐,不是走明路收税银,而是暗地里盘一盘江浙这二十几年来的烂账,借这个名目,韦太后要修理一下京里京外的盘根错节。
这也意味着,新一轮的党争又要揭开帷幕了。
元暮江接到旨意,当晚就跟况遗怜坦白。这一去,快则一年半载,慢的话,又不知要白耽误多少光阴。他们之间总是这样,没有长相厮守,只有不定期的分别和意料之外的重逢。
遗怜最初只闲闲倚靠在元暮江怀里,听了他的话,就停下手中翻书的动作,疑惑道:“怎么这时候派你出去?你走了,京里这一大摊子,交给谁来应付呢?”
朝局上的事,元暮江其实没那么关心,他从一开始出仕就没有想过要当诤臣,明君直臣那一套大道理对他更是毫无约束。因为他不是那种空有抱负的青年人,他对当权者只有最彻底的膺服,而不具备任何赞善匡失。
他从没有幻想过海晏河清,也不在意谁登高位,他不是君子,忧国忧民的仁爱与高义在他身上也就无从谈起。若非必要,他甚至都不恋栈权位,多少人垂涎过的生杀予夺大权,在他看来,远没有况遗怜一根头发丝来得紧要。
旁人若知晓他的政治理想,一定会笑话他,一个风光不尽的权臣奸佞,最大的愿望竟然只是良人在侧,平安终老。
然而,就现在的情势来看,哪怕只是这样简单的心愿,也很难美梦成真了。
遗怜问起京里的变动,许多事元暮江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或许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汴京城都会深陷在波谲云诡、险象环生的泥淖之中。党争只要一天没有定论,少帝党就算想尽办法也要发动政变,太后党更少不了会奋起反击,龙虎相争,中间还会夹杂着多少无辜鲜血,就又是一笔没有因果的糊涂账了。
年前那一场雪,金水桥那一场杀戮,随着党争愈演愈烈,人人自危的事只会层出不穷,繁华也好,清明也罢,都得排到尘埃落定之后。
元暮江帮况遗怜把书放回小几上,语气中难得多了一丝劝慰:“我不在京中,许多事照应不及,你能不能,先回汝州住上一阵子?”
他什么都没有明说,可遗怜却从他这几句家常关怀中嗅到了非比寻常。她脑筋转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