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再是有权有势,也不能跟朝廷律法过不去呀!

媳妇固然气人,到底不是自己生的,儿子不成器,反而更伤做母亲的心。霍夫人到了将近三十岁才有的冯琦,她疼他,比以往哪一个孩子都深刻,不成想教出这么个游戏风尘的败类。

登上回去的马车,霍夫人难过得直抹眼泪,昔玉看到了,也不给她婆婆递绢子。她自己的日子还一团乱麻,哪有那么多闲心去可怜别人。

嫁给冯琦,真是一步槽糕得不能再糟糕的棋了。

昔玉和皇上要来一段吗

她真是要做皇后的,只不过比较靠后,她跟冯琦过不到一块儿。还有就是,她真的是皇后命哈哈,我给她算的。不过放心,在官家成年之前,他们都不会有过多的交集,俺不搞恋童

不是恋爱脑的人才能搞事业

bingo!

五七、黄鹂无定

冯琦今天照旧不肯回府,躲在梨花巷这边一方小宅院里,守着他的,是一个姓裴的年轻女孩儿。

裴湘赎身有一阵子了,还是有些不习惯跟自己的救命恩人独处。无端地,她有些怕冯琦,尤其他阴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

冯琦的家境,裴湘也知道一点,都是听厨下一位老妈妈说的,她自己并不会着意去探听。她也跟昔玉一样,并不在乎冯琦除她之外还有多少女人。不过一个外室而已,身份上尴尬得可怕,又是逆臣府邸出来的,裴湘有自知之明,她不会做以卵击石的糊涂事儿。

“灭几盏灯,咱们歇了吧。”冯琦把脚从木盆里抬起,招招手叫她过去。

小院才刚买下没多久,还来不及采买奴仆,给冯琦擦脚的活儿,只有裴湘亲力亲为。女孩子只要在花街柳巷里待过,身上再有多少傲气也平了,原来觉得特别低贱、特别有失身份的事儿,现在裴湘可以抢着干。只要冯琦答应赏她一碗饭吃,结草衔环、当牛做马,要她怎么样都行。

擦好脚了,裴湘又去倒水,借故还倚在门上看了一会儿月亮。冯琦晚上有个好习惯,洗了脚就会安静睡下,不会再吆三喝四地找人服侍。

那天晚上倒是奇怪,裴湘看完月亮回去,冯琦还直挺挺躺在床上,眼眶红红的,很像是哭过。

他的苦闷,裴湘是无权过问的,所以她只是轻轻帮他盖上锦被,象征性问一句:“您还不睡吗?”

裴湘单看长相,或许比冯琦还小,他说起来也是男子汉,哭多了总显得慵懦。举起衣袖来揩了揩眼角,他这样问裴湘:“你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子长得有点像,不过她要比你明艳一点,你美得内敛、老实、一板一眼,她不一样,她是锋芒毕露那种。”

类似的话,他经常说,裴湘猜测他心里应该还装着一个女孩儿,那日他之所以会在舞乐坊救下她,大概也是因为她长得像他心里那个人。

裴湘在床边坐下,煞有介事问:“是吗?那我跟那位姑娘真有缘分。”

很点到为止的一句话,完全就是在迎合,不掺杂一丁点的个人情思。冯琦转过头来望向裴湘,发现她脸上的微笑更是平淡,平淡到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年轻姑娘,更像对世事洞若观火的老道姑。

除了眉眼间有几分神似,其他地方,真跟姜兰则一点也不一样。

冯琦竭力控制自己不去这样想,他把眼睛从裴湘身上挪开,又请求她对他和气一点:“你可不可以把眼睛闭上,不要那样看我。”

裴湘以为是她的目光太过冷淡了,便又挤出一个眉眼弯弯的笑,冯琦喜欢女孩子娇俏灵动一点,她很早就知道。

原以为冯琦被人主动讨好就会开怀,谁料他反而眉头紧皱,一下坐起来,勾住裴湘的后脖颈,恶声恶气警告说:“我让你闭上眼睛!听不见吗!”

裴湘以前在家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