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点小计谋而已啦 玉书也是很重要的人物

五二、红楼相望

霍引渔进来的时候,玉书正在给阿罗试衣裳,为去冯家喝喜酒做准备。

晏乡宁生前做了不少小孩衣裳 ,阿罗从两岁多穿到现在都还有九成新的,就是样式和衣料有些旧了,玉书在一堆儿锦衣华服里掺了件儿她自己做的绣花襦袄,颜色也是阿罗喜欢的十样锦。

果然,就见这孩子欢欢喜喜指了那衣裳说:“玉书姐姐,我要穿这个去姑姑家看新嫂嫂。”

“阿罗要穿哪个?怎么也不让爹爹帮着看看?”

霍引渔进门就把阿罗举了起来,高高举过头顶,父女俩面对面哈哈大笑。

玉书在一旁插不进话,就把新衣裳摊给霍引渔看,说:“二爷您看,这衣裳配个什么发式才好?我正犯愁呢,大姑娘发尾有些毛躁,不好梳髻,正想托人去太太那边问问,看有没有合适的头油借了来使。”

她口里的太太,当然是指况遗怜,这句话或多或少有一点试探的成分。毕竟,霍引渔这一阵子很少提起遗怜,就在阿罗面前也是三缄其口,这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霍引渔不至于连这点小把戏也看不出来,他对玉书的态度,要散漫很多,直接就说她给阿罗穿的衣裳不好:“太素了,大喜的日子换件红的吧,进了洞房,她表哥表嫂看着也吉利。”

做下人的,在主子跟前是没有多少讨价还价的余地的,尤其霍引渔在一些事情上还比较独断专行。玉书只得悻悻拣了件儿红的在阿罗身上比了比,又说:“我们大小姐生得粉雕玉琢的,自然穿什么都好看。”

霍引渔一门心思都在逗阿罗玩儿,就没理她这话,倒是阿罗不满地撅起嘴巴说:“爹爹挑的衣裳不好看,我要穿阿娘选的!”

况遗怜出远门回来这事儿,也不知道谁告诉阿罗的,这小丫头总惦记着要找娘。在孩子心里,当然不存在什么记仇不记仇,是霍引渔一直过不去那道坎儿。自从晏乡宁的死被况遗怜识破后,他总感觉在她面前低人一等,说白了,就是男人莫名其妙的羞耻心在作怪。

元家的事,霍引渔或多或少听说了一些,他不至于蠢到会相信坊间那些无稽之谈。元暮江尽管爱慕他继母,可况遗怜一定不会回应,这是霍引渔绝对有信心的。他们之间的问题,一直只存在于他们之间,并不牵涉旁人。

就像现在,阿罗缠着问况遗怜去哪了,缠着要她阿娘来陪,霍引渔不知作何回答,就编出谎来骗小孩子:“等你七哥娶新嫂嫂那天,我再带你去见阿娘,行不行?”

阿罗对于况遗怜的依恋,完全是出于孩子的天性,她不知道大人之间的矛盾,也不会去了解世俗的爱恨情仇,她只知道,夜里黑,她想要跟其他小孩子一样有娘陪着,这样才不会害怕。

所以,哪怕霍引渔是骗她,小姑娘依旧会选择相信,她甚至会神采奕奕说:“玉书姐姐做了新的糖糕,那天爹爹一定要提醒阿罗带给阿娘吃。很久不见了,阿罗很想她。”

霍引渔的心,似乎也被孩子童稚的话语融化了。是啊,很久不见了,况遗怜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说不定都把他忘光了。她一直就不是那种用情至深的人,他知道。分别这些天,偶尔他也会想起她,以一种略带幽怨的形式,但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她也一定不会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是隔膜着许多东西,很难做到真正的坦诚。

过两天冯琦成亲,如果在宴席上碰到了,他一定主动找她说话,这是霍引渔在心里立下的誓言。

角落里的玉书听见他们父女这种近似于默契的一唱一和,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元家这边,最近几天大家都有些提心吊胆。老太太余怒未消,丫头婆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