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这夫妻还是原配的好,霍引渔自个儿有孩子,你们这本身就隔了一层,再弄个继子去,还不全乱套了?以后日子怎么过呀?早就听人说,元振文有个呆瓜儿子,这下好了,成丢不开手的累赘了!可怜我女儿,命怎么这么苦,伺候走老的,还要照管小的……”
蒋忆琼年轻时做媳妇,受了婆婆一些气,酸话随口就来,也不顾忌遗怜半边红透的脸。
遗怜偏头想了许久,应该怎么跟她家里人讲清楚事情的始末,打了半天腹稿,只憋出来一句:“元小五比他父亲还是要强一点……就是心眼子实,瞧着有点笨……”
蒋忆琼听她这么说,语气更严肃起来:“你老实跟我讲,那死孩子是不是欺负你了?我就说嘛,老混蛋生的小混蛋能有什么好的!早就说让你父亲哥哥去汴梁接人,他们总是这事那事,一推再推,非等到今天,你受尽苦楚回来,他们才知道厉害!”
欺负,好像是欺负过,但跟蒋忆琼话里的意思,好像又是天差地别。遗怜想起那天晚上,元暮江压她在身下的情景,一时真被她母亲问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元暮江到底年轻,底子好,一帖药服下去就能见效。晚间大家一块儿吃饭,遗怜本说不带他,偏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又被陈珞看见了,没法子,只能把他也弄到饭桌上坐着。
况家宅院本来就小,膳厅更是打个转儿就没了,突然多出来两个人,座次怎么也排不开。况文轩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原本也到了随大人入席的年纪,现下只好躲到厨房去吃。
元暮江再傻,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再加上他又存了一点要报效遗怜父母的心思。见两个孩子被奶妈妈带走了,他也自告奋勇站起来,说:“我跟弟弟妹妹一块儿去厨下吃。”
这么窄的地方,他一个半大小子站起来,陈珞生怕屋顶被捅个窟窿,忙招呼他坐下:“瞧外甥说的,远来是客,哪有贵客不上桌的道理?”
菜也多,下人们上都上不过来,遗怜帮着接了一碗儿热汤,被元暮江起身时这么一碰,差点跌到地上。她烫了手,就去找元暮江的麻烦:“舅母叫你坐下,你就坐下,哪那么多话?”
元暮江暂时还不敢惹她,依言坐好,不说话了。
饭真正吃起来,况宗实和况文轩还象征性打打圆场,端起酒杯,表示欢迎元暮江的到来。
另外一端,蒋忆琼的脸色就难看到了极点。也是,这世上还没有哪一个母亲会喜欢女儿把继子带回家,尤其那个继子,还出了名的不服管教。
饭越往后吃,席间反而越闷沉,渐渐的,连话也没人说了。
陈珞倒是能说会道,可今天毕竟是小姑子回娘家,她犯不着去出这个风头,何况头上还有公婆,况宗实夫妇可都还没发话呢。太僵了,她只好对遗怜使眼色,意思是叫她说说话,把场子热起来。
遗怜对她笑笑,只用口型说了句“没事,吃吧”。
风评很不好啊??
能好才怪,元振文那个烂东西,唯一的优点是命短,神经兮兮一个人,打老婆打孩子
四六、况家
吃过晚饭,况宗实和蒋忆琼就在屋里吵了一架。
“不是准备了见面礼,刚在饭桌上,怎么又不拿给那孩子?不管怎么说,他如今还记在遗怜的名下,我们也是他名义上的祖辈,做得太小家子气了,遗怜脸上不好看!”
蒋忆琼听丈夫絮叨就来气,当即从怀里摸出来一块儿玉佩,掷到小几上。她一肚子火,正愁没个发泄,噼里啪啦骂起来:“你现在知道大方,早干嘛去了?遗怜走那年,我说多给她打一张拔步床,你是怎么说的?他元暮江是你什么人,一个挂名的外孙,害你女儿的混账,你还捡起来当个宝!我呸!”
她的声音很高,况家又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