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韦月娥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忽然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进来的时候,好像看你在读信?”

“什么信?”杨太妃理清思绪,快速回想,“哪有什么信?那是黄家丫头托人递的拜帖,就是前些日子,你说许给冯家那个姑娘,寿山伯的幺女。”

“冯家,不成器。冯孟淮那个小儿子,更不怎么样,纯是命好,横来竖去的,总让他摊上好媳妇。就这样,他爹妈还在那不知好歹装相,草鸡头上插凤毛,什么人呐。”

杨太妃也是这个意思:“等着看吧,黄家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也是想学贺家,吵着要退婚呢。那丫头的帖子我倒没细看,一则事情都定下了,二则我一把老骨头,年轻人那些情情爱爱,我看着就泛酸。您瞧,我这牙都松动了。”

说着,她还张开嘴,让韦太后看最里面那几颗牙。小宫女懂事地捧了银烛过来,韦月娥仔细瞧了瞧,还真露出几分心疼:“改明儿叫底下人重新种两颗,都蛀没了,我就佩服你的忍性,这样也不喊疼?”

数落完杨太妃还不够,奴才们也得跟着挨一顿骂:“太妃身上不好,我疏忽,你们跟着不上心,都是怎么当差的!”

语气生硬,这是发怒的前兆,宫女们先跪下去,宦官们紧随其后,稀稀拉拉,一地的人,都没处下脚了。

杨仙芝先没忍住笑:“原是我自己贪嘴,糖食吃得多,这才坏了牙。芳姑姑每每劝我,是我自己不听她的话,您大人有大量,别追究奴才们的罪责。大不了,我日后少吃些糖,精心养养,几天就好了。”

多少年了,一直是这么个皮实性子,讨人爱,韦太后自己也打心眼里喜欢,就不好再生气发火。亲手给杨太妃涂了止疼的膏药在脸颊,又担心没有效力,想传太医,又被她笑嘻嘻打断:“依我看,黄家这事儿,就怎么着吧,别改了。黄启平还是要比贺君山好拿捏些,至于身份高低,真到了号令不从那天,都一个样儿。”

韦太后眼神示意她少说话,腮帮子一动一动的,不好上药,她自己把话接过去,说:“我看也是。按说,我这屁沟后头也跟了不少人,可总还是感觉无人可用。你说,这事儿怎么办才好?”

“秋闱才刚结束多久,您就嚷嚷无人可用,一国之臣,少说也有数万人,就找不到一个忠心耿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