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
她今儿打骂元暮江就做足了打算,一是警告大房、二房不要欺人太甚,二就是想请老太太出面,赶快把元暮江这个傻孩子领走。
今儿在老太太屋里睡一晚,明儿又去她那吃顿饭,只要这祖孙两个把感情维持好了,顺理成章地,等况遗怜嫁人的时候,她就能把元暮江托付给老太太,而不至于叫大房抓去填了血窟窿。
况遗怜本来信心十足,料定元暮江今晚不会回三房,所以早早就叫下人关了院门,她自个儿,则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谁知道遗怜这儿才刚跟周公会上面,院里又传来了小丫头的叫喊声。
秋白原是跟着三太太躺下的,她觉浅,小丫头们一喊就醒,披了衣裳起来,贴着门缝问:“大晚上地,嚷嚷甚呢?”
上值的小丫头是新拨过来的,还不太清楚三房的规矩,遇事没个决断,急得哭腔都出来了:“五少爷,五少爷回来了,咱们院里落了锁,他进不来……”
得,今儿这一场筹谋,净打水漂了。
秋白截断小丫头的话,说:“多大点事急成这样?找钥匙开门还不会么?”
几下里一折腾,院里又重新掌了灯,秋白往三太太床前去,且不用她叫,遗怜自己就翻过身来,一双明眸寒气四射,说:“元暮江这个狗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话透着十成十的不耐烦,秋白噤若寒蝉,过了许久才接话:“五少爷生性如此,您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正是因为了解元暮江的性子,况遗怜才真有些心焦,这么个呆子,心地再好,只怕成不了大器,保着他又有甚趣呢?既然在元暮江身上费劲纯粹是做无用功,那还不如另找一家人搭伙过日子,反正外头的日子再烂包,也烂不过元家去。
况遗怜把心一横,吩咐说:“后日我要随二太太去冯家吃酒,该预备的东西都预备好。”
秋白大概能猜到这是要出门相看的意思,回话也比之前更谨慎:“您放心,必出不了错的。”
得了这一句话,况遗怜才重新合上眼,心里虽还是有些嫌恶元暮江不知好歹,但话里的凌厉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