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话,您左耳进右耳出便也罢了,何苦跟他一般见识?”
遗怜自己的事都还一团乱麻,又拿元暮江当糊涂人看,实没了心思跟个黄口小儿置气,便放缓语气道:“既如此,晚间不拘甚么吃食,你提一碟子过那边瞧瞧。别到最后书没读好,反把身体熬坏了,我还要摸钱出来给他请郎中,那才亏呢!”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真心向学,永远都不晚,五少年终于上进了。
哈哈哈他真的是智商不高,还有点混吃等死哈哈
十二、簪花
年近岁逼,诸事繁杂。李佩英忙着内外操持,陈凤萍一心扑在亲儿子的病上,况遗怜母子俩亦相安无事,元家难得还清静了一阵。
这一日晨起,院子里扑簌簌化着雪,元暮江裹得严严实实的,又到上房给继母请安。他来得不巧,几个管事的正在里面交旧年的账,遗怜正留了人仔细盘问,并不得空。
依旧是秋白出来传话,请五少爷先回去,等过两日除夕,再来请安磕头也不迟。
元暮江听闻此言,难掩失落。腊月里,他忙忙地写字念书,继母房里本就来得少,遗怜近来对他又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故而总有几分想念,不知向何倾诉。
秋白心知五少爷是有些呆的,放他站在廊檐下出神也不像话,只好打起绣帘,把人请到遗怜惯常起居的东屋里坐。
“您且在这里宽坐,太太一会子就来了。”
元暮江来得早,饭都不及吃,这时候正是饥肠辘辘。他算准了上房摆饭的时辰,单问秋白:“母亲如今还吃莲花肉饼么?若有的话,劳烦姐姐先拿些我吃,正饿得难受呢。”
说来说去,不过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虽在三太太名下挂着,到底缺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服侍,日子总是稀里糊涂,一大早上连顿饭也落不着吃。
秋白手里本在打一根攒心梅花络子,这时候也只好停了,又叫来小丫头重新传饭。除去早上遗怜吃剩下的几样素包子,又吩咐厨房现做一碗三鲜棋子面呈上来。
丫头们进进出出的忙活,元暮江瞧着不大对劲,又问:“母亲已用过饭了?”
除去给老太太晨昏定省那些日子,遗怜总是日头高起还在熟睡,继母的性子,元暮江多少知道一点。今天倒是奇怪,怎么这样早就吃过饭了?
秋白帮着递筷子,笑道:“这几日事情多,不光舅老爷舅太太那边传了信来,就连城南霍家,也送了节礼上门,家里二太太又分派三太太把祭祀祖茔的事接了过去。一日忙似一日,三太太没的好觉睡,天不亮就起来梳洗用饭了。”
能让秋白尊一声舅老爷、舅太太的,除了继母娘家的哥哥嫂子,还有谁?论理,元暮江还要跟着喊一声舅舅、舅母,可他却在听到况家派人来就慌了心神,只顾着逼问秋白。
“好端端的,那家里怎么派人过来?可知道为着甚事?”
霍引渔那日当着况遗怜虽说出了婚事作罢的话,但霍家对元家的殷勤程度却并未有分毫减少,每逢节庆,照旧客客气气送礼上门。传言三太太有一张礼单,上面满满当当,写的都是霍二郎近两个月送来的奇珍异宝。霍家如此行事,不管两个当局者作何感想,至少在外人看来,霍引渔跟况遗怜这门亲事,就算是有了眉目,只怕不出明年春天,双方必有婚约作定。
这时候况家派人来问话,除了依照往年的规矩互通两姓之好,余下的,不就是要探遗怜的口风,想知道她再嫁给哪一个。
元暮江说是个痴人,却也不是纯粹的傻,且不用秋白回答,他自己就能把这些事琢磨个七七八八。于是也就没心思吃饭了,右手举着一箸面,却迟迟不见入口。
那时候,没人会把五少爷的心思往歪处想。秋白还站出来宽元暮江的心:“您犯不着这样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