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总算有人能说了。即使她装作不是她,即使她真的不是她,拓跋危也想说出来,让她听一听。

“我曾经做过最绝望的一个梦,很真实。”

他这个开头,勾起了佑春的好奇心。最绝望的梦,是什么?梦到她死了么,还是她其实从来没存在过?

拓跋危的声音更轻了,显得缥缈,导致佑春不知道他是否是在哽咽。

“我梦到我们大婚,你做了我的皇后,我们一起治理国家,诞育子嗣。”说到这里,他唇角勾了勾,停顿了片刻才继续,“生了两个女儿,两个儿子,你说你不要再生了,不过,还是又怀孕了,因为做得太频繁。”

听到这儿,佑春只能拼命咬牙忍住,她很想给拓跋危来一拳,居然做梦让她生四个,还要生第五个,当她是母猪吗那么能生。

她好生一番强忍,才维持好表情的体面,装作好奇听拓跋危继续讲。

“但是就在生五儿的时候,你说你累了,不想继续在人间了。”他的嗓音明显变得压抑起来,“然后,我就梦醒了。”

虽然面上不能有反应,佑春心里还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似的。难怪他说这个梦境最绝望。梦里给予了他一个相当圆满的过程和结局,但还是残酷地夺走了。没有任何预兆,他突然从美梦中醒过来。

梦做得那么美满,还不如不做呢。从这个梦里醒过来该多遗憾,她不敢深想。

拓跋危只是随口提到了这个,没想在这个该死的梦上浪费心情。他很快主动转移话题,问她:“你这个宥春,在外面是什么情况。我要听你自己再原原本本地讲一次。”

佑春心想,宥春就宥春,怎么还“你这个宥春”。拓跋危这说法,显然不把“宥春”当一回事。

她小小啐他一声,身体被拓跋危抱着随他的动作一起落座。他以釉春喜欢的姿势,特地为她调整了最舒服的角度,后颈枕在他大臂上。略微放松时的大臂柔韧有弹性,是绝佳的枕头。

他看她神情,本没有要说什么的,特地补一句来揶揄她:“朕的皇后最喜欢这样,现在便宜你了。”

可他心里没有把她当过宥春啊,这样说的话,她换了身份这件事,好似成了一个绝佳的打趣话题。

佑春现在莫名觉得,便宜的应该是他才对。

第218章 | 0218 第218章 戴绿帽(肉)

拓跋危要听她讲,佑春就将谢轻玹教的那一套说辞,在他面前完整地复述了一遍。

经过专业人士润色补充过的人生经历不留漏洞,听起来,宥春就是与皇后毫无关联的另一个人,有着另一段丰富的故事。除了这张脸,这幅身子。

对了,还有相同的年龄。

拓跋危安安静静地听完,这一次,他已经没什么波澜了。把人抱在怀里,摸着她腰间的软肉,熟悉的感觉驱散了一切怀疑和不安。

听她讲到抱琴侍女,拓跋危眸色沉下去,手上动作收紧,箍住她的腰,尽量让自己平静地问:“你跟那个弹琴的,睡了没?”

佑春:……

为什么他能问得这么突然,这么直接?虽然她也曾问过谢轻玹这个问题,有明确的答案,不过拓跋危的问话未免也太直截了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