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注明一下,我确实比铁锹高。简而言之,两个小时和六升水之后,男人们带着一个金属匣子走进了老屋。警员一脸惊诧之情,他一定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华生表情复杂,很难说在想什么。福尔摩斯手里捧着沉重的盒子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笑容,但他眼中的神采暴露了内心的得意。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和警员们已经无聊得想在出勤期间打牌了。梅丽坐在客厅里,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大部分时间就蜷缩在客厅沙发上。这个时候往往一个特定的小空间会给人虚幻的安全感。
“梅丽小姐,这是你的了。”福尔摩斯淡淡地说,“你是这份宝藏唯一的继承人,你有权力决定如何处置它。”
我确定我从福尔摩斯的口气和措辞里听出了一些隐含的意思。
梅丽微微抬起眼来,没有一点精神。四十万英镑不足以点燃她黯淡下去的火焰。她无力地从沙发上下来,从福尔摩斯手里接过匣子放在客厅茶几上。没有锁,因为到了这个地步,锁也没有什么用了。
她把手在匣子的卡扣上停了一会儿。然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把手收了回来。
“我不愿意碰这些。”
所有人都愣了,但是神情有微妙的区别。警员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华生的表情瞬间亮了一下,然后被担忧覆盖了。福尔摩斯平静地打量着梅丽,似乎她的反应全在他计划之中。至于我,虽然没有预料到,但是也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梅丽小姐,为什么。”福尔摩斯的问话没有一点疑问色彩。
“我怎么能再碰它?”梅丽顿了一下,试图若无其事地擦掉已经冒出来的眼泪,并且不让我们听出她哽咽的声音。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海蓝色的眼睛已经没有一点悲伤,而是我难以形容的一种强硬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