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回来了?”福尔摩斯放下纸条,仰靠在椅背上,“情况怎么样?”
“什么情况?”
“那个姓奥彭肖的小子,去俱乐部的时候,什么也没发生吗?他真的平平安安地进去又出来了?”
南丁格尔哑了半晌,渐渐露出了一个预备咆哮的恍然大悟的表情。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福尔摩斯对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狡黠地微笑了一下,棱角分明的脸上那一道曲线如同简笔漫画一般。
“你这个促狭鬼!原来知道会发生什么?你是故意的?”她大叫起来,“没有人知道那个见鬼的俱乐部连说话都不允许,谁闯进去都要挨揍,所以你什么也没告诉奥彭肖就让他去那边找我了?”
福尔摩斯没回答她,尽管压制着还是笑出了声。她气急败坏的表现让他更想发笑了。
“这事你必须给出一个解释,我没料到你会这么恶毒地捉弄一个实心眼的年轻小伙子。”
“嗨,说的就好像我们两个都上了岁数一样。”福尔摩斯笑着转过身来,面色柔和,但当他看见南丁格尔那副鬼样子的时候,因为深感意外而愣了一下。
“夜莺,你这是……华生跟我说了,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我跟你的账,回头再算。先把这事说清楚。”
“你怎么能用这么严重的话说我呢,夜莺。首先,你去第欧根尼俱乐部一定是因为受到了迈克罗夫特的邀请,虽然我对之前没有想到要介绍他感到抱歉,你肯定吓了一跳吧,不过如果你真的在我这儿学到了哪怕一点东西,应该也不难看出来他是个什么人。既然有他的指点,你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这是第一。第二,我想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受点挫折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你知道我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被多少拳击手打倒过,又打倒过多少拳击手吗?”
“你真是,不可理喻。”夜莺阴沉地说。
如果说她一开始的气愤还让福尔摩斯感觉到她可能是在小题大做地开玩笑,现在她的冷漠就显然不对头了。侦探收起了随意的笑容。
“怎么了,夜莺?”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把那张纸弄来的,对吧?你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她狠狠在自己受伤的额头上拍了一巴掌,但是她看上去像什么感觉也没有一样,“我知道,这条信息比我本人重要,线索在任何时候都比一切重要,所以我也不介意为了线索流点血。但是你甚至不关心我之后又去了哪儿,不关心我没有回来是不是被他们盯上了。我敢打赌,你从拿到纸条之后就一直坐在这儿没动过吧?”
福尔摩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夜莺在他眉头微蹙的一瞬间,从那双浅灰色的鹰眼里看到了一点真挚的怔忡。
“夜莺,你是不是觉得……”福尔摩斯没有把这句语气充满怀疑的话说完。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南丁格尔面前。
“因为我以为不需要。”他犹疑地选择着措辞,“我没有指望你会为了这个去拼命。如果你智取不来,我们大不了报警,不需要流血。”
“虽然流血了但我还是智取的。你以为我能从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手里硬抢吗?”
“你认为奥彭肖是特意为了你来的?”
南丁格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提起奥彭肖,挑了下眉毛。
“他今天来的时候打扮时髦,头发和衣饰都是精心打理的,还喷了少量的香水,衣服扣子上曾经别过一支蔷薇科的花,后来有点不新鲜了,虽然他把花丢弃了,但还是在衣服上留下了痕迹。所有这些证明他是事先和某位女性约好的,但是你没有提过,所以显然不是和你。他本来约好了某个女伴,因为某种原因那位女士未能赴约,他等了很久才想起了贝克街的你,然后过来试试能不能约到你。如果刚才有什么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