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了好几次,尝试让自己镇定下来:“师尊,我本来以为我们?有足够多的时间,只?想从?你口中听到你的故事,而不是从?别人?的嘴里。你口中的杀孽,我根本不在?乎,比起这?些,我更希望你从?没有受过从?前的苦。而我只?看?得见在?我眼前活生?生?的柳闲,仅此而已。”

良久之后再无人?出声,听到柳闲沉默的肯定,谢玉折释然地缓了口气,他吃力地张开双臂:

“但如果杀了我对师尊有用的话,我愿意?。”

小院里的风实在?太冷了,他的眼眶却在?发?热。柳闲还没动手,风吹过时他宽大的衣襟也有些散开,能看?到他缠绕着绷带的心口,谢玉折抬起手,隔着空气远远抚上,歉疚地问:“师尊,还疼吗?”

柳闲终于开了口,他笑道:“你都要死了,还有心思想刺我的剑疼不疼。”

谢玉折急忙否认:“难道师尊是因?为这?件事要我死吗?那天?的剑不是我的本心,我好像在?做梦,完全控制不了”

就算他疯了也绝对不会持剑指着柳闲!那时以为自己在?战场上,眼前是慌不择路的逃兵。战场之上谁人?能逃?军律在?前,逃兵一律问斩,所以他刺了过去。而后又以为自己凯旋,在?宫里叩拜谢了帝王的赏赐。

等他醒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只?剩了一大滩没有干的血,不远处是青鸾的鸣叫,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大的荒唐事,片刻后又倒在?了杨家地牢里,在?里面跪了六天?今日终于能和柳闲见一面。

剑尖离他越来越近,谢玉折素日冷淡的脸上痛苦难掩:“师尊,我明明是和杨仙君一起进?的山,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自己一个人?出现在?了无悲殿,我”

他也有私心,他愿意?为柳闲去死,但并不想因?为这?个原因?死去。

人?死了就再也无法相见了,而他想陪在?柳闲身边,所以他拼命地想要解释,可?他的话说出来就像笑话一样蹊跷,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又怎么能希望别人?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