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宋览迴外,还有一人,也觊觎着少傅之位。”

谢玄奚立在窗边,窗外花木扶疏的影子透过窗纱落在他薄白如玉的脸上,他的眉眼于是变得隐约起来,连面上的神情也晦暗了,教人看不分明。

苍叙见他没有反应,这才继续道:“是礼部侍郎尤春楼。今日他下朝后,便见了钦天监司仪……”

三年前襄北数月大旱,又有蝗灾,田间地头颗粒无收,百姓甚至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国库里赈灾的银两流水一样淌向襄北,然而却仍是杯水车薪。上苍一日不降雨,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寝。

彼时朝野上下人心惶惶,襄北又频传恶信,眼看皇帝就要颁罪己诏,就在这时,钦天监司仪指天发誓,不出三日,必定有雨。

后来襄北果真传来佳报。

这场雨浇灭了襄北百姓的民怨,也让御书房案上那卷罪己诏再无得见天日之时。

而钦天监司仪陆知常,也因为这一场雨,一跃成为皇帝眼前的红人。

尤春楼与陆知常素无交情,这时候找上门去,很难说是不是为了太子少傅的事。

想到这里苍叙心头就涌起一阵后怕。

谢天谢地谢谢琼阳郡主,他刚收到宫中传出来的消息,正愁春宴上人多耳杂,不知该怎么向公子禀报这事,谁料忽然杀出来郡主的爱犬,逼得他家公子不得不提前回府更衣,这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可以见缝插针地将这事报与公子知晓。

谢玄奚静了一晌,方道:“先是宋览迴,又是尤春楼,这一程,当真是风波险恶。”

皇帝想收拢兵权,又不敢操之过急,更怕寒了天下臣民的心,于是想了个迂回折中的法子,明面上赐封他为太子少傅,实则是诏他入京为质。

如此他尚且不甘心,还想借他谢玄奚的手对付宋尤两人身后的党派,好以此削弱世家。

如此一石二鸟,倒是好计谋。只可惜他不是鹬蚌,皇帝也当不成渔翁。

谢玄奚从窗边的花木影中走出来,语气是一贯的温和:“我记得,陆知常有个干儿子,名唤作……陆争先?不错,是个好名字。”

“公子是想?”

“说起来,我忝为太子少傅,入京以来,诸事繁杂,只见过太子一面,委实不该。”谢玄奚看向他,“准备一下,明日随我入宫。”

苍叙应了声是,又问:“琼阳郡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