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中,他半扶着池壁,微垂着头。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面上的神情。

岑小姐只听他轻轻笑了一声,像是玉石碰撞般清凌冷冽,满是破碎感。

“您觉得我下贱吧……”

“我也觉得。”

沈秋白缓缓抬起头来,望着秦纾。

他的眼中有盈盈的泪光,也随着水波摇荡,再不复初见的清冷自持。

“勾引自己的继女,是该下地狱的淫罪。”

“可我偏这样做了。”

他轻轻笑了一声,明知这话不该讲,却依旧讲了。他向后仰起颈,露出咽喉,是引颈就戮的姿态。

沈秋白以为,那是甘愿在情爱中赴义的慷慨姿态,却不知他的背脊绷紧的似要折断,手臂在池壁上蹭出的大片红痕,凄楚的让人不忍看。

“你先从池子里面出来。”岑小姐不知该说什么,鬼使神差的讲了这样一句。

沈秋白却轻笑了一声,前所未有的执拗。

“您还没有回答我,您是不是觉得我下贱。”

他想,或许她说是,他便能死心了……

岑小姐咬了咬唇,没有办法开口。

她比谁都知道,他只是一个可怜人。若非没有选择,若是无路可逃,他根本就不会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更别说给几乎同龄的自己来当这个小妈。

但她这些话不能说。若说了,便像是默许放任什么。何况她记得,他到底是自己父亲的妻子。也只有牢牢的守在规则里,他才能平安活着。入裙.扣扣七一灵|五巴巴|无‘九灵

沈秋白读懂了这份沉默。他又笑了一声,“您脾气可真好,以后怕是会挨欺负呢。”

“可惜我没福气。”

岑小姐听到这话,抬眼看向沈秋白。

或许是池水太冷,他虚虚环住手臂,似是想要从身体里汲取一点温度和力量支撑,也或许是想要遮挡住自己过于裸露的身体,保留仅剩的尊严。

岑小姐也是这时候才忽然发现,他此时连一件庇体的衣服都没有。

难道要让他这样裸露的走出浴室,毫无尊严的暴露在那些训导者眼前么……

岑小姐明知不该再插手了,明知当断不断。可是……她狠不下心。

她翻身出了池子,取来自己脱在池边的丝绸衬衣,伸长手臂递给沈秋白。

她身上原本穿着一件运动风的黑色背心,短的仅到她窄腰处。随着她的动作拉高,露出大片雪白的腰肢。

沈秋白低着头接过衣服,指尖碰触到岑小姐的手指。他像是被那温度烫到了,猛得缩回手,又将指尖蜷在手心中,想要留下那一点温度。

他将那件丝绸衬衣裹在身上,少女的温度和香气仿佛还留在衣服上,在水流中飘摇。

只是很快,那丝温度和香气便被水流带走。

他忽而情绪崩溃。

“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除了您没人这样对我好过……”

他仿佛是想要笑一下,努力提了提唇。可眼睛却全红了,眼泪连珠串的掉出来,啪嗒啪嗒落在水面上,溅起一圈圈涟漪。

在湿漉漉的浴室里,隔着一层氤氲的水汽,他忽而捂着脸哭了起来,哭的那样难以自抑。

“明明您应当是这个家里最讨厌我的人啊……”

岑小姐看着他。

他像是被碾碎一地的水晶,或是摔落的泪珠,每滴碎粒都闪烁着晶莹的光。

那丝绸质的衬衣被水流打湿,近乎透明的贴在他身上,透出他莹润白腻的肌肤,比他裸露时更显得楚楚可怜……

“让我回报您,好么?”

忽然,他抬起头来,眼中水光莹莹。虔诚与渴盼、忐忑与